更重要的是他接过那份蓝色印刷体的报纸,立刻就有些皱眉,深夜的寡妇在呻吟、山村书记的风流韵事、奸杀诸如此类的爆炸性标题已经说明了这份报纸的品味和内容:“这种污秽的东西都能看”语气难得的严厉。
耿海燕不知为什么都要哭了:“怎么怎么嘛我天天看他们卖好多份,好多人上船的时候都买,你不是喜欢看报纸么怎么我不认识字,不,我认得一点字”都有些语无伦次了。
一直靠在后面墙根上晒太阳的杨德光不知不觉都舒坦的打盹了,被自己觉得最美好的声音惊醒,带着十足的惊喜跳起来:“耿妹子你来了”
在他面前能保持绝对气场的耿海燕才好像松了一口气,转身就是一脚:“你仙人板别烦我”
杨德光无辜的笑着跳开,但是又锲而不舍的靠近:“剪头剪头快点剪头,能不能给我也剪一下”
石涧仁在检讨自己的态度,语气回到温和:“这是为了迎合那些低级趣味写的肮脏东西,看这种会污了眼睛,以后不要买了,多少钱,和推剪一起多少钱,我给你。”说着从自己衣兜里掏出仅剩的十多块钱,才略微窘迫:“如果不够,明天我再补给你。”
十七岁的少女呆呆的站在那。
在杨德光面前绝对挥洒自如的她,这一阵却感觉自己整个脑子里好像浆糊打翻了,乱七八糟的五味杂陈,又突然就全部清理干净,一片透亮,然后心儿就忽的一下全都填满,接着好像要炸开来一样蓬的往外溢出来,现在脑瓜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他知道他知道我是为他去买的推剪他什么都知道”
这就是瞬间被爱情击中的感觉吧,而且只有第一次品尝到这种突如其来感受的人,才会慌乱得好像自己都不是自己的了。
完全神游天外
石涧仁把钱塞到耿海燕手里:“够不够你说句话啊”
杨德光还是莫名其妙:“买的买个推剪干嘛十好几块钱呢,耿妹子你要学剪头么”习惯看见少女脸庞的他跳到正面才惊讶:“咦你怎么了,一直看什么”
很显然杨德光的存在就是这会儿少女情怀的清醒剂,回过神的少女看都不看他,定定的直接看着石涧仁那说话时偶尔露出来的一口白牙,圆鼓鼓的胸脯剧烈起伏两下就石破惊天:“我喜欢你我们处对象吧”
石涧仁第一反应还是看杨德光,这倒霉家伙好像被雷电击中,身形凝固在那,但脸上表情胡乱抽动,嘴皮抖动,十足触电后遗症的模样。
耿海燕的目光基本都是跟着石涧仁的,顺着转过来看见杨德光的样子扑哧笑:“你傻啊”
正所谓一物降一物,耿妹子的一颦一笑都能让杨德光惊涛骇浪,习惯性的傻笑刚堆出来,又想起刚才听见的话,杨德光错乱得不知道该怎么办,干嚎一声跑了几步到梯坎边抱了头就蹲下去,使劲抱住头,好像钻到地里的鸵鸟一样,想逃避这个现实。
石涧仁长叹一口气直摇头:“师父说女人是祸水,真是千古名言”
走过去蹲下揽住杨德光的肩膀:“天涯何处无芳草,千万不要为了一个女人”
杨德光猛的跳起来,双手一把抓住了石涧仁的衣领
扣子都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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