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胖子一个劲的抱拳感谢,埋怨自己没把细节把握好,连累各位了……
最后才来石涧仁这边,还是双手抱拳,啥都没说,使劲的弯腰作揖,他有点胖,动作看着格外滑稽。
石涧仁却拍拍他肩膀:“牛老师如果没特别开车的话,坐我们的车到医院去好不好?待会儿我们要到浦东,顺不顺路?”
牛胖子这回不弯腰了,还是双手作揖过了头顶:“谢谢了!”
于是撤场的时候,节目组就看见两位脱了长衫的龙套艺人被邀请上了那豪华保姆车,瘦子跟司机坐前面,胖子在后面跟石涧仁并肩坐,倪星澜么,拉上帘子到后面睡觉了,中午的时间这样蹦来跳去的参加综艺节目,就算不掉水里也很累的,保姆车最大的功效就在这里了。
石涧仁开车以后就继续看文件,那胖子一直小心的坐在棕色航空座椅边上,深怕自己湿漉漉的裤子损伤了座位,如果没人他肯定就坐地上了,一直很恭敬的侧身面对石涧仁,等着他可能说点什么。
结果石涧仁啥都没说,进入市区把这两位放在一家医院的时候,才递过一张自己的名片:“回过头如果你想继续展,可以到平京来找我,但最好先打电话看我在不在平京,这个仅仅针对你,不包括你那个同伴,好好养伤,伤口有点深。”
牛胖子有点楞,双手接过名片想问,最后却一个字都没说,下了车再躬身做了个揖,石涧仁倒是笑眯眯的看见那张名片不见了。
重新开车,倪星澜才带点惺忪的口吻拉开帘子出来坐下:“为什么只要这个人?他那个同伴不好?”
石涧仁点头:“牛老师在落水受伤的时候,他这个同伴第一时间躲开了,生怕这种事情牵连到他,直到我们在给牛老师治疗了,又跑过来装好人,这种人一旦有机会往上爬,一旦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往往就会原形毕露,而那之后的可恶程度,简直能逼人悬梁,比那些破口大骂的导演摄影还坏。”
倪星澜把自己蜷在舒服的航空座椅上,声音更眷恋了:“嗯,那这个牛老师呢?比老谭还胖一些。”
石涧仁笑:“谭导演胖起来是因为年轻生活没规律,这位牛老师胖应该是生活所迫,我看介绍说他跟同伴是说相声的,一胖一瘦才有喜剧效果,可这位牛老师就是个实诚人,该掉水就掉水,该演小丑就演小丑,随时都是乐呵呵的,你说他没自尊心么?他得靠扮小丑来取乐观众,他心里不难过么?我问了,他们演这场300块通告费,他就是为了挣这个和曝光度来的,谁都得罪不起,但他还是竭尽全力的在演,没受不了,那这种人就值得帮。”
倪星澜眼角都带着笑意,温柔如水的双手叠在腮边靠着椅背:“嗯,很多人这种时候就飙了,老子凭什么要来受这种罪,凭什么要来当孙子,我见过太多了,特别是现在年轻一点,稍微挫折一下就受不了了。”
石涧仁点头回到自己的文件上:“总有人会努力的……”
对啊,如果因为挫折,谁都不努力,那人生也太没意义了,人生之所以有意义,之所以还不会让人绝望得放弃,就是充满这种不确定性,就是因为有无限可能,就是因为人生不但可能当头一棒鲜血淋漓,也可能会带来无限惊喜。
看多了剧本的倪星澜就是这样想的,眼神迷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