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间很奢华气派,外面的厅布置的犹如一间收藏馆,博古架上都是古董,墙上挂着名家字画,矜贵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你目不暇接,不过,陆拂桑顾不上看,就被廖玉凤拉着进了里面。
里面是用餐的地方,精致的大圆桌古色古香,周围的摆件也是气势非凡,不过,在那端坐的三人面前,生生的就被秒杀成了可有可无的背景。
因为,那三人的存在感实在太强烈了,并没有刻意摆什么架子,甚至为了照顾陆拂桑的情绪,还特别表现的温和点,然而,久居上位者的威严,无法忽视。
秦翰州戎马一生,自带铁血悍然的光环,即便现在卸任了、老了,可坐在那里,腰板挺直,目光如炬,胆怯点的只怕要吓跪了。
虎父无犬子,秦云亭也不遑多让,穿着暗色的便装,却也遮掩不住身上那股与生俱来的威仪,当他的眼神看过来,明明没有多少力度,却一瞬间就似被他看透了。
江瑶琴算是最没有杀伤力的了,一身复古的墨绿色旗袍,温婉而优雅,她五官生的很美,秦烨精雕细琢媲美艺术品的颜值便是遗传了她。
女人的美其实也是强大的武器,能让同性黯然失色、自惭形秽。
陆拂桑虽没如此,但也在心里叹息一声,秦家的人个个都太强大了,凡夫俗子压根就不能靠近啊,因为会被秒成渣,会被压榨出内心深处的自卑跟渺小,除却身份地位那些外在的荣耀,你在人家面前也抬不起头来,不管是颜值还是气势,都妥妥的睥睨天下。
她在心里叹息、苦笑,好在,并没输了阵杖,她跟陆明琅其实是一样的,因为无所求,便无所畏惧,不管对方是谁,都能用一颗平常心去对待。
于是,她站在那儿,即使面对三人同时的打量,依然从从容容、不露半分怯意,眼眸明亮,唇角嗪笑,坦然而坦荡的接受他们的‘检阅’。
三人的‘检阅’也以满意而告终。
廖玉凤拉着陆拂桑的手,先走到秦翰州跟前,显摆一般的道,“这就是咱孙媳妇儿,呵呵呵,意不意外?惊不惊喜?是不是有种被大奖砸中的眩晕感?”
陆拂桑,“……”
奶奶,您太调皮了吧?这让她很难接戏呀。
好在,秦翰州跟她生活了一辈子,已经修炼成精,闻言,面不改色,看着陆拂桑点点头,“嗯,孙媳妇儿挺好。”话落,又对秦烨道,“眼光还不错。”
秦烨勾唇,眼底闪着与有荣焉的得意,他何止是眼光不错,运气才是更好,谁能想到,去个洗手间就能遇上今后的媳妇儿呢?
秦翰州说完,廖玉凤就嫌弃的白他一眼,说了句“没文化真可怕。”,然后转头对着陆拂桑笑眯眯的解释道,“你爷爷他笨嘴拙舌的,就不会说什么好听的话,孙媳妇儿可别介意,他啊,就是粗人一个,心里明明稀罕的你不行,可就是憋不出几个好词来,跟没文化的人过日子,我们都深受其害,你以后慢慢习惯就好……”
陆拂桑还能说什么?只有微笑,她总不能顺着人家的话点头吧?人家老两口打情骂俏,她掺和进去就是犯蠢了,可是,妈蛋,那禽兽就不懂得救场?
秦烨才不会管,这就是他爷爷奶奶的日常,早晚都得习惯不是?
于是,陆拂桑继续苦逼的面对。
秦翰州咳嗽一声,提醒自己的老伴给自己留面子。
廖玉凤这才不挤兑他了,笑着对陆拂桑介绍道,“这是你爷爷,看着总是没个笑脸,但你不用怕哈,他就那样,喜欢装个高冷啥的……”
“咳咳……”秦翰州又重重的咳嗽两声,啥叫装高冷?老子本身就是高冷范儿,还用的着装?
陆拂桑原本想喊一声老长的,现在听着廖玉凤这么介绍,再喊老长倒是显得矫情了,便从善如流、落落大方的喊了声,“爷爷,您好!”
秦翰州对自个儿的儿子、孙子都没慈爱过,但这会儿,他尽量软化脸上冷硬的表情,显得不那么高冷,声音也刻意的温和,“哎……”
“噗嗤……”廖玉凤对他这番努力很不给面子的喷笑了,实在是一个从来不苟言笑的人忽然硬装出慈眉善目的样子,真的很别扭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