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了。”秦夏儿注视着李谱,好像要重新认识他似的。自从几天前分别后,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见面。那天秦夏儿被吓坏了只顾着哭忘记询问,回去想想,实在觉得李谱没道理会变得如此厉害。
——明明小时候只是一个爱揪人家辫的讨厌鬼嘛!就算从小再调皮捣蛋爬上爬下没个停,也不可能变成弹都能躲开的动作片英雄呀。
李谱也睁大眼睛对秦夏儿上下打量了一番,看得女孩有点儿不自在,微带羞恼道:“哼,你……你又想说什么了吧。”
——真是的,为什么今天出门的时候,会忍不住打扮一下呢。明明和平时一样就可以了。十岁的少女自己都不太明白自己的心思。
李谱把话吞了回去,他其实是有点被惊艳到。女大十八变,打扮后更惊人。忍不住想称赞一下死对头的“成长”来着。
回想起来,小娴的月份虽然比夏儿班长还小不少,但都是十岁。现在的她变成什么模样了呢?肯定不会是记忆里那只平胸的小不点了吧。
李谱失去了斗嘴的兴致,问道:“你表哥呢?”
“噢,他在里面,”秦夏儿解释道:“本来他也想出来和我一起等你,不过今天恰好会馆主人的弟正好来看望师傅,一群叔叔伯伯在里面兴致勃勃的讲拳呢。我是听太不懂啦,但张噬表哥很感兴趣。”
对这个我也很感兴趣啊!李谱眼睛亮。
“少主人嗜武如命,请勿见怪。”
站在秦夏儿身侧的一名身着宽松唐装的谢顶年人插口解释道:“此间“天禅院”,是沪海市内习武之人的聚会、商谈之处,一般不对外开放。会馆主人冯苦禅堪称江浙二省的头号大宗师。听夏儿小姐所言,你也是练得武道精要之人,以后倒可以来这儿多多走动。”
怪不得自己以前满城市在武馆找高手都找不到,原来是窝在这儿了。有功夫没门路果然不行……这“天禅院”的馆主是江浙二省的头号宗师?李谱大感兴趣,连忙提议道:“那我现在就可以进去吧?”
谢顶年人微笑着点了点头,引着秦夏儿与李谱进入会馆。
会馆内部空间很大,走过大厅和几道门后,才到达正在“讲拳”的央练功房。地板是古朴的坚硬青砖铺成,墙壁上挂着明晃晃的刀枪剑戟,十八般武器一应俱全。一副水墨的“达摩一苇渡江图”悬挂在央,上面写着龙飞凤舞的“禅武如意”四个大字。落款是雷霄。
几张名贵檀香木打造的座椅上坐着一些青年或年人,其也有几名老者,都在聚精会神的围观二名每一拳每一脚都令气流炸响、正在激烈交手的男。
其一人是位年纪还不到二十岁的少年,古铜色皮肤包裹的肌肉紧致匀称,猿臂蜂腰的体格健美得仿佛古希腊天神,头短至不足半寸,根根倒竖力达梢。一字眉下的双目如星,清亮远,容貌不算特别英俊,却给人一种极有存在感的奇妙魅力。
“表哥……”秦夏儿无奈地望着二人那名矫健如豹的少年,“果然又打架了。”
李谱恰好也对二人的一人有些印象——那个和秦夏儿表哥对拆的男,正是当初审讯过他的赤飞。
二人身手皆极出色,似乎已打了许久,拳拳都打得空气激荡,手臂格挡、撞击时给人的感觉仿佛不是血肉之躯在互击,而是逾百斤重的金刚铁棍在互拼!
似乎是旗鼓相当,但在观战的一名年人微微摇了摇头,“哎,小飞要输了。”
果不其然,赤飞似乎力气不继,手脚略微放慢一点,就被张噬一个宫突进,一掌拍胸膛。蹬蹬蹬地后退了数步才重新扎住桩。
“唉!”赤飞摸了摸胸口,若刚这当胸一掌若是打出暗劲来,入化后全身布劲的自己纵然可以消劲免死,但也免不了要重伤呕血。
“承让。”张噬的周身汗气宛如白雾蒸腾,他略微调息,就拱手道:“赤兄的功底扎实,与我只是毫厘之差。”
“厉害,小拳圣之名果然不虚。”赤飞摇头苦笑道:“毫厘之差,失之千里。我比你虚长几岁,正是巅峰壮年,体能居然还要稍输一线……你这是天生神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