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事关重大,不得已再次请你老人家出山,你帮我看看这个。”
说罢,韩七爷递上去了一瓶酒。
那半个人张了张嘴,没有音,嘴里也只剩半截舌头,拿过酒瓶闻了闻,微微一愣,仅剩的一只眼睛幽暗深邃,青光微微闪动,似乎是勾起了久远的回忆。
过了一会儿,缓缓伸手在一旁小桌上蘸着茶水写了一个字:“毒”。
“啊!”
韩七爷双目精光一闪,到吸了一口凉气,若不是几天前,他秘令手下请出这位住在附近的师叔,只怕这次就要闯下塌天大祸。
“弟子验不出,请师叔指点!”
半人师叔又写下了第二个字:“蛊”。
突然,半人师叔仅剩的一个耳朵突然一抖,手中捏指往空一弹,一声尖锐的破空声直接将帐子击穿,打出了一个圆孔。
帐外凉风阵阵,除此外再无杂音。
韩七爷不放心又出外查看了一番,回到帐中,只见师叔又在桌子上写下了一个字“鬼?”
还带着一个问号,表明他也不确定。韩七爷又问起下蛊的可是此鬼,半人师叔摇了摇头,这次写下了一个“人”字。
对于朱炯来说,刚才真是十分惊险,他分出一缕魂魄一路跟着韩七爷,虽然避过了其手下的防御,却差点被这个半人师叔灭了,那一指罡气,精纯异常,若被击中,这缕魂魄再也别想回到体内。
猛然从床上坐起来,擦了擦额头的汗,朱炯暗道庆幸。而事件却更加扑朔迷离了,竟然有人能在酒里下蛊毒,而且是在兵部,刑部和东厂的严密监视之下。
朱炯全程参与了酿酒的整个过程,他在最后都没去检测那些酒,躺在床上,而今夜再也无法入眠。其实刚才他本打算利用离体的一缕魂魄,查看一番,寻个机会,离开此地,却不想探到了这样惊天的消息。
这是正式的庆寿酒酿造完成的第一晚,有很多人睡得很好,有很多人完全没有睡着,因为震惊,因为恐惧,因为得意,还有人因为坠入了一条河,刚上岸又陷入了一个梦。
刘总兵这一晚睡得很踏实,对于他来说即便是刚砍完几十个人,依旧可以倒头便睡,而且睡得十分香甜;即便他睡得再香甜,也能马上跳起来,随随便便砍他几十个人。
当他一觉醒来,得知那匹瘦马已经归西之后,三俩口吃完早餐,配上腰刀,精神抖擞地领着兵士就打算去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