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公子……你你醒了。”
“你个絮叨鬼,叨叨叨个没完没了,把我吵醒了。我这人有个习惯,醒了要杀鬼。”
“苏公子,你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小生一定竭尽所能,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刚刚你就是这么答应朱兄弟的吧?啧啧,我看这句话都要成了你的口头禅了。”
“哈呵呵,”林秀才尴尬一笑,“大丈夫能屈能伸,再者,我也不赞同朱道长的做法。应当某而后定之,怎可逞匹夫之勇……”
“闭嘴!”苏安之打断了林秀才的絮叨模式,“我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
……
……
于是,林秀才供出了朱炯的计划,将苏安之藏好,让林秀才照看她,他自己回了扬州城,至于苏夫人私下里给朱炯的纸条,林秀才是不知情的。
苏安之望着窗外黑沉沉的夜色,“你为什么不带我一起去呢!爸妈觉得我太弱小,出了事将我远远推开,你为什么也这样,在你们眼里,我就是个多余的人嘛!”
每说一句,苏安之的情绪便激动一分,她声音越来越激越,她身体在颤抖,天清剑也随之在颤抖。
林秀才紧紧盯着架在脖子上的天清剑,鬼脸惨白惨白的。
苏安之并不只偏激不通情理的人,她被苏大人夫妇送出城来,知道出了事,却被排斥在外,心里像一个小火山早就憋的不行了。没想到,朱炯同样将她丢下,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天清剑银光闪烁,林秀才随之上下漂浮,紧张的不敢偏移一分一厘。
可,寂静的夜,阴森黑暗的义庄里,孤单的少女清脆的声音,让人听之落泪,悲戚心伤。
她并没有哭泣,她很冷静,冷静的就像天清剑锋利的剑刃,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但她很伤心,非常的伤心。朱炯将她放在这里,已经考虑了各方面的因素,不仅扬州城的人难以找到,她也难以离开。这里虽然可以看到扬州城,但等她赶过去,天已经亮了,也失去了趁夜潜入的机会。
“你既然是个鬼,一定有办法带我进城对吧?”
“这个真的不行,”林秀才苦着脸继续说道:“鬼可以驾阴风,但不够高,要过城墙已是很难,况且还要带一个凡人,穿墙更是不可能……我想朱道长也想到了这点的。”
苏安之失落地收回了宝剑,林秀才一哆嗦一脚瘫软在地,大口地喘着气,虽说鬼不用呼吸,但确实是紧张。
咯吱吱!
右边放棺材的屋子里传来一阵木板被推压的声音。
林秀才咻的一声躲到了苏安之身后,小声地说道:“苏公子,有鬼!”
苏安之白了他一眼,心道你不就是个鬼嘛!
她提剑主动走了过去。
义庄年久失修,里面的门窗很多都已经破败不堪,刚刚又被朱炯的掌心雷震了一下,隔在东边那个屋子和中间屋子之间门,被苏安之轻轻一推,咣当一声完全倒了下来。
“鬼啊!”
林秀才出一声尖叫,紧紧趴在了苏安之的肩头,要不是苏安之宝剑护体,他都要附身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