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花都花了,还补什么补!”谢老夫人不同意。
谢道冷哼一声:“你不补也得补!来人!”
“老太爷,您有什么吩咐?”谢家大总管聂成问垂手侍立。
“去将二太太的嫁妆单子拿来,比着单子远洋给我补回来。”
聂成有些为难地看着谢老夫人。
“怎么?我说的话不管用了?”谢道皱着眉问。
“是,老奴这就去办。”
“慢着。”谢老夫人拦住欲走的聂成,说:“你真的要这么做?我们家现在可没有这么多钱?”
“没钱就用宅子抵,用水田抵。”
谢老夫人装模作样地假哭:“你这是要逼死我们一家子啊!”
谢道只冷冷地看着妻子,“我们房里架子上放得花瓶,你手上带的戒指都是从哪里来的,不用我说吧?”
谢老夫人猛地抬头:“你都知道了?”自从何惠馨进门之后,她就得了不少的饰,件件都是精品,有的是何惠馨自己给的,有的却是她想办法弄来的,何惠馨不愿意跟她起冲突,也就花钱消灾了。
“我不仅知道了,还知道大儿媳手里也有。”
大冬天,谢老夫人的冷汗都下来了,她这个做婆婆的拿儿媳妇的东西还算是媳妇的孝敬,但是大嫂子拿妯娌的东西就说不过去了,他们家虽然没有分家,但各房都是有私产的,伸手到别的房里这件事,说到哪里都会被唾的。
“我这就去给她补上。”谢老夫人夺过聂成手里的嫁妆单子急匆匆地走了。
走到门口,才想起来小儿子还一脸血呢,复又转回来说:”子浚都受到教训了,就让他回去包扎一下伤口吧。”
谢道一脚踢在谢子浚的膝盖窝,“没用的东西,一个小女孩都能把你踹到,真是丢我们谢家的人!今天就给我再这里跪着,我让什么时候起,你再什么时候起!”然后转头对谢老夫人说:“我手上有分寸,不过是看着严重了点儿,其实妨碍不大,你不用管。”
见无转圜的余地,谢老夫人只好先去处理嫁妆的事情了。
先是被打破头,又被抽了好几下,现在还要在这跪着,谢子浚苦不堪言,单是跪着他也不怕,他最怕的就是烟瘾快犯了,怕被家人现,他都是去外边抽的,今天他还没抽过呢。
跪了一会儿就跪不住了,谢子浚站起来就要往外走,刚走到门口,就被人拦住了:“二老爷,您还是回去吧,别让小的难做。”
见出不去,谢子浚只好悻悻地回去了。
谢老夫人一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就让丫鬟将从儿媳妇那里搜刮来的东西都收起来,还派人去大老爷的院子里将大太太请过来。
尹氏早就听到消息了,但她知道公公在气头上,所以窝在自己院子里不出头,听小儿子说二叔被打的头破血流,也坚决不出去看看。
不过现在婆婆召见,只好不得不去了正院。
“母亲,事情怎么样了?”尹氏小心翼翼地问。
谢老夫人晦气地说:“你公公让我们将那个贱·人的嫁妆都退回去。”
“那怎么行?”尹氏蹭得站了起来,都进了自己嘴里的肉怎么舍得再掏出来,更何况有很多东西她都送回娘家了,是怎么都不可能要回来的。
“这是你公公下的死命令,快去办吧。”谢老夫人也知道尹氏雁过拔毛的性子,并不准备听她的辩解之词,又吩咐:“要是已经用了的,你就自己讨银子补上。”
尹氏苦不堪言,第一次没有给婆婆好脸色的走了。
回到大房后,尹氏气得摔了好几个茶杯。
大丫鬟春花问:“难道我们真的要将东西都拿出来?”
尹氏咬牙切齿地说:“这个老虔婆真不是个东西,都已经给我的东西还有脸要回去!罢了,你去收拾收拾,还有剩下的就收拾出来,没有的就用我的私房银子先补上吧。“
这些年她帮着谢老夫人管家,从公中贪墨了不少银子,现在要拿出一大半来,真是心疼死她了。
不仅她大出血,谢老人都出的奄奄一息了,这些年她都将这些东西当做自己的了,但又不得不掏出来,不仅如此还得从公中拿了大笔银子补上。
其实她和尹氏拿的不过是一小部分,还有一部分是何惠馨拿去给谢子浚的小妾们了,大部分是被他拿出去或送人或当掉了。
这些花费都要谢老夫人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