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明哲冷冷地拨开林氏的手:“我来说说,如果某人的计谋成功了,会如何吧。我妹子忍气吞声,好点儿的娶了我妹子做正室,运气差了就是做个妾,无论好坏,我们何家都得捏着鼻子认了。那到底是谁收益呢?上峰满意了,算计的人得到的不仅是赞誉还有提携,以后升官财指日可待。可我妹妹呢?只能顶着一个污秽的名声嫁人,还要被人指摘不受妇道,就这么被人瞧不起的过完这一声。你们家随便巴结谁我管不着,你想向上峰献美我也管不着,可那是我的妹妹,真他妈的慷别人之慨!”
一番话说的陶家人面皮红,他们可不就是打着这样的主意嘛。不过,他们家没有适合的女子,所以只好将主意打到了亲戚身上。
何家平时看着软绵绵的与世无争,可谁能料到一个比一个厉害。
何云旗听的目瞪口呆,在她心目中,父亲就是一个儒雅的书生,何曾听他说过脏话?这次看来是真被惹毛了。
何惠馨刚要张口说什么,就被何云旗拉了一下衣袖:“父亲自己可以的。”我们就等着看着单方面碾压吧。
陶家一家被说的哑口无言,连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别人一看,得了,也用不着他们了,何明哲一个人就能干过一家人,他们就喝茶好了。
半晌,陶弼扯着面皮说:“是我们家的丫鬟不懂事,我这就命人杖毙了她,给姑小姐和何小姐压压惊。”
“别,没得这样压惊的,她不过是忠人之事罢了,事情根源不在她。你杖毙了她,我还以为你要给我们何家下马威呢。”说完,外头想了想:“我看那丫鬟挺壮实的,应该不会突然暴毙吧?您说呢,舅舅?”
陶弼被人堵的一句话说不出来,就是想找那个丫鬟都没办法了,不然何家就得在外边说,他们家为了掩盖罪行,杀人灭口。真要是做了,他们陶家的名声就毁的只剩下灰烬了。
其实何云旗并没有见过那个丫鬟,不过是怕他来个死无对证罢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如何也不敢对付那个丫鬟了。
“外甥女啊,既然你叫我一声舅舅,咱们就是一家人,你母亲这些年待你不薄吧,这件事毕竟算是一件丑事,要我说,还是一床大被掩了过去,这对我们两家都好,你今年已经十岁了吧,过几年就该出嫁了呢。”陶弼对着何云旗笑出了一脸的褶子,又是劝慰又是威胁的。
只是何云旗不吃他那一套,她顿时拉下脸来,指着陶弼的鼻子骂:“我看是对你们陶家好吧,你们谋划了这么一出,想空手套白狼?好处你们得了,坏处让我们承受?别做春秋大梦了!我姑姑好欺负,我可不好欺负!今天不将幕后黑手交出来,也不用我父亲去衙门报官,现在的几位叔叔伯伯就能断了案!叫你一声舅舅是尊重你,真把自己当皇亲国戚了?”
说完这番话,何云旗用力过猛,扯到背后的伤口了,她嘶了一声,见父亲严厉的目光射过来,她立马就乖乖地坐好不说话了。
何惠馨要不是挨着她身上有伤,又有别人在场,也只好偷偷瞪了何云旗一眼。
何云旗偷偷吐了吐舌头,不再说话。
别人一听她这番话,有定力低的已经笑出声来,布尔吉是老佛爷堂侄,也算得上皇亲国戚了,就算何惠馨嫁给了布尔吉,那也是何家跟皇家沾上边,而不是陶家。
陶弼脸上一阵黑一阵红,说的他抬不起头来。
如今这个打算是失败了,他已经得罪了布尔吉大人,现在眼看着跟何家又要闹僵了,而坐在上的他的顶头上司脸色非常的不好,他权衡了利弊,决定认下这件事,好歹能让在座的大人们看到他诚恳的认错态度,多少可以挽回一些声誉。
想通此关节,陶弼开口说:“这一切都是贱内一时想不通,才做出了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我作为一家之长没有管教好家人,是我的失职,一会儿我就将她送到尼姑庵里思过,什么时候知道悔悟了,什么时候才回来。”
何云旗撇撇嘴,男人做错了事,就要将责任推给女人被黑锅,古有将亡国之责推给褒姒、妲己、杨贵妃之流,现在为了自己仕途可以毫不犹豫地将结妻子推出去。
真瞧不起这样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