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有些依依不舍,何云旗盯着他的脸,想多看几眼。
“柳副官。”
“到!”
“转过身去。”
柳副官不明所以,不过还是听话的转过身去。
何云旗也不明所以,刚要问他,就被他扣住了后脑勺。
“唔。”她口中的惊呼全被他用嘴唇堵住了。
“轰!”何云旗觉得自己的脑子炸了,伸手将推开他。
“嗯。”欧阳厚仪呻·吟了一声。
何云旗听到他的呻·吟,才意识到自己可能碰到他的伤口了,吓得不敢再动。
她有顾忌,可欧阳厚仪却没有,她这个样子正好方便他行事。
不知什么时候,何云旗整个人挂在欧阳厚仪身上,大口大口的喘气。
欧阳厚仪在她耳边磨了磨,“真不舍得让你走,要不今天留下吧。”
何云旗不是不谙世事的小姑娘,自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双手抵着他的胸口:“不行,我要回家!”
欧阳厚仪失望之极,不过也知道他们名不正言不顺的,她是不可能留下的,于是遗憾地叫柳副官:“柳副官,将何小姐安全送回家。”
柳副官刚才一听声音,就知道两个人在敢什么,想离开吧,又怕坏了都督的好事,留在这里吧,怪尴尬的,又不敢偷看,只好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抬得他的脖子都酸了。
“是!”
何云旗见柳副官一脸的戏谑,更加不好意思了。
将何云旗送回家,看着她进了何家家门,柳副官才回来复命。
“送回家了?”
“是,安全送回去了。都督,你们?”
欧阳厚仪看着手里的茶杯,微微点了一下头,“嗯。”
柳副官差点感动地流泪,他们都督都快三十的人了,终于有成亲的这一天了。
“我走的这段时间,你派人保护好她,别让人现了我们的关系。”接下来他要做的事情危险重重,又不能时刻在她身边,只能派人在她周围保护着。
“是,都督放心,我会安排好的。”
谁也不知道欧阳厚仪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更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走的。只有他走了几天之后,送了一封信给何云旗,何云旗才知道他早就离开了。
何云旗叹了一口气,军人的家属并不是那么好当的,她现在还没有当上,就已经开始担忧了。
不过日子还是要继续过,只是没有他时不时地“骚扰”她一下,怪不习惯的。
而此刻的欧阳厚仪正坐在去广西、贵州的火车上。
他这一路可谓是颠沛流离,为了躲避别人的眼线,他们有时候坐汽车,有时候做火车,一旦现危险,立即变装躲避起来。
“先生,为什么我们不北上先说服段总长和冯都督,他们一个是陆军总长,一个是江苏都督,都是手握重兵的军阀,若是赢得他们的支持,必定事倍功半。”柳副官说的一个是段祺瑞,一个是冯国璋。
欧阳厚仪摇摇头:“虽然他们现在对袁世凯有所不满,说到底这些矛盾都是内部的矛盾,不见得他们会被我说服,若是不能说服他们,那我们的境地就危险了。现在我们的力量薄弱,不能轻举妄动。所以,处在西南的军阀,更容易成事。”
柳副官想想也有道理,北洋系自成一派,他们再如何有矛盾,那样也是大哥跟小弟之间的矛盾,别人想上来咬一口肉,恐怕会引得他们反扑,到那个时候,浙江就会被直系、皖系等包成饺子,只有被人吃掉的份。
“只是这一路也太辛苦了,您的伤口到现在还没愈合呢。”
欧阳厚仪摸摸左臂上的伤口,伤口快长好的时候,他们一行人突然遭到突击,在逃跑的过程中,从火车上跳下来,正好压到伤口上,当时血流不止,幸好他的卫队中有一个人粗懂药理,从野地里摘了一些止血的草药敷在伤口,这才坚持到了城里。
“这点儿伤算什么,过两天就好了。”
他们一行人先到了广西,停留了五天,就去了云贵高原,在高原上又待了十天左右,又辗转入了滇地。
刚进入昆明城,就传出了袁大总统称帝的消息。
在接到这个消息的当晚,欧阳厚仪带着柳副官悄悄地进了位于昆明城内五华山的云南都督府。
谁也不知道他们谈了什么,在天亮之前,两人又悄悄地出了云南都督府,连下榻的宾馆都没有回,一行人乔装趁着人少的时候出了城。
回去用的时间要比出来的时间短,在他们风尘仆仆回到杭州城没几天,就生了一件大事。
蔡锷将军在名妓小凤仙的掩护下,悄悄回了云南。
在1915年12月25日,蔡锷将军与时任云南都督的唐继尧等人宣布云南独立,并组织讨袁军,历史上称为护国军。
之后,贵州、广西等地相继响应,共同讨伐袁世凯。
之后几个月,南方诸省陷入混战之中,各省军阀与袁世凯的军队打做一团。
作为袁世凯的嫡系,欧阳厚仪的军队也吃了好几次败仗,不过其他的军队也处处受挫,所以他倒不明显了。但败归败,地盘却没有变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