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云旗站起来将她扶着坐了下来,“马上说完了,你稍微等一下。”然后转头对谢研闰说:“你家是武官出身,我想让你帮我寻寻看有没有合适的教官,等明年开学再加一门武术课,平时练着强身健体,若是遇到危险,至少能有本事自己逃命。”
谢研闰连连点头,“这个主意好,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我看着现在的局势越来越不好,若是他们能有武艺在身,一般人是不会近身的。”
方朵道:“现在好多家长将女儿送到这里,就是为了提高身家,若是舞刀动枪的,家长们会不同意吧?”
何云旗道:“这个无妨,我们将这门课设置为选修课,若学生们有兴趣就学,没想去就正常学其他的课程。”
三人说定,谢研闰就扶着方朵走了。
何云旗见天也快黑了,急忙收拾好带着孟叔回家去了。
知道今天女儿、妹妹要回来,何明哲和何云旌早早地就回家等着了,何云旗一进门,就被围了起来,“云旗,你怎么样了?有没有哪里受伤?”说完,何云旌还拽着何云旗前后左右地看。
何云旗伸开胳膊给他看,“你看看,我一点儿事儿都没有,是欧阳厚仪受伤了。”说完声音里有些低落。
何明哲父子相视一眼,立即转移话题,问她事情的经过。虽然早就从孟叔嘴里知道了事情的始末,但还是想听何云旗说一遍。
于是,何云旗将事情的经过都说了一遍,对于她在都督府里生的事情,只含糊地说:“就是照顾了他一下,见他没事就回学校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现在外边都打成一锅粥了,我原以为我们杭州城还算太平,谁知道尽然也让别有用心的人钻了进来,你们两个日日要出门,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何明哲叮嘱道。
兄妹两个点点头,“父亲放心,我们都是大人了,会照顾好自己的。”
何云旗只下午吃了几个小馄钝,现在早就饿了,撒着娇说:“父亲,我们饿了,咱们快吃饭吧。”
何明哲拿女儿没办法,连连说道:“好,咱们现在就吃饭,我让厨房给你准备了你爱吃的,一会儿多吃一些。”
不一会儿,丫鬟们就将饭菜送了上来。因为在自己家里,何云旗就没有顾忌形象,狼吞虎咽地吃了一番米饭,又喝了一碗红豆粥。正吃着,何云旗突然间停了手。
何云旌问:“怎么,噎到了?”
何云旗叹口气,说:“我是想起了云泽,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北京怎么样了。”
何云泽考上了国立北京大学,在开学前夕,跟着徐谦章去北京了。现在他们杭州城里都这么危险,也不知道北京现在局势如何。
“好在现在袁世凯还在位,北京乱都乱不到哪里去的,更何况,他是个学生,老老实实在学校待着能有什么事情?”
“但愿如此。”何云旗对局势并不乐观,不过她也鞭长莫及,只能期盼着何云泽一切平安吧。
何明哲道:“也不知道他们现在考试完了没,若是没考完,云旌,你去拍一封电报过去,让他今年过年就别回来了,我安排他去我一个朋友家里住一段时间。这路上哪里都打仗,被再路上出了事情。”
“不行!”一直安静的陶氏突然惊叫了一声,吓得何云旗差点将筷子扔了出去。
何明哲不满地说:“你叫什么,看把孩子吓得!”
陶氏自从儿子去上了大学,整个人都像掏空了一般,她日思夜想的盼着儿子放假回来,现在何明哲一句话就不让儿子回来了,她怎么受得了!
“云泽都走了半年了,他这个时候不回来,等明天也只能夏天的时候回来,这都一年过去了,我想儿子,必须让他回来!”
何明哲知道她思子情切,语气和缓了下来:“现在路上不太平,他还是一个孩子呢,若是遇到事情了该怎么办?还是等局势稳定了再说吧。”
“有什么不太平的,不是还有徐教授在呢,他总得在路上照顾云泽的吧?”
一听她提到徐谦章,何云旗啪得一声将筷子放在桌上,“夫人这是什么意思?先,谦章他自己拖家带口的,若是真遇到危险,他肯定会先护着自己的妻儿,这是人之常情,难道你让他不顾自己的亲人而去管别人吗?”
陶氏顿时脸色就不好看了,“他不是跟你是朋友吗,照顾一下朋友的弟弟又怎么了?”
“就算是照顾朋友,也得有个限度,我是没脸让他顾我的弟弟而不管自己的亲人的。”她没这么大的脸。
“那就派人去接!”
何明哲的脸都黑了,“你当我们家是什么官宦大族吗,你要去接就自己派人,我没有那个本事让别人冒着生命危险去接我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