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鹏点头间,他不经意看到李慧慧脸上闪过一丝慌乱的神色。张鹏一惊,他的传呼机响了。
杨清姗打的传呼留言:“有急事,速回电话,捣蛋鬼。”
中周的电话号码,张鹏知道杨清姗正在中周附近共和国某部某空军团学习。
“我吃过饭了。”张鹏起身急急而去:“我不回来了。”
十几分钟后河东市街头某个201电话亭旁边,张鹏那张201电话卡里的钱快打光了:“清姗,我都知道了,天塌不下来。你安心学习,我保证你妈没事还不行吗?”
王栓安先生动手了。原河东市人造板厂财务科的,朱科长在改制后留任了。猪头三朱科长的手脚不干净,或者他还有更大的问题。
刚才王栓安通知雨省人造板股份有限公司的总经理申明娟同志,明天市检察院的调查组进驻公司调查板厂财务科朱科长的问题。
朱科长是杨清姗的表哥,他以前是通过申明娟副厂长当上原河东市人造板厂财务科,科长的,或许朱科长某些事牵连到申明娟。
王栓安在电话中明确要求申明娟让出雨省人造板股份有限公司的总经理职位。
申明娟答应了,问题是申明娟就是让出总经理这个位子,她也不一定安全无事。王栓安在电话中貌似不经意提出张鹏也许有能力维护好雨省人造板股份有限公司的稳定。
王栓安想独掌雨省人造板股份有限公司,事情稍有不谐,申明娟的总经理位子就没有了。
这时张鹏的传呼机响了,王栓安打的传呼。张鹏回电话。
王栓安不温不火的声音:“张鹏董事,明天上午十点,公司小会议研究重要问题,再见!”
张鹏挂好201电话机,他做了几个深呼吸。冬夜的冷空气让张鹏清醒了不少。
李慧慧刚才慌乱的神色和王栓安成竹在胸的神态浮现在张鹏的脑海中。
完了,哥的那百分之十二的股份凉了,大概,可能,王栓安的人通过李慧慧把那百分之十二的股份买走了。
李慧慧,唉,工弟,和我一起光屁股长大的兄弟!不好,李慧慧的小动作瞒不了貌似憨厚,实则精明无比的张工多长时间。
张工,他现在肯定暴跳如雷了。接下来张鹏狂打张工的传呼,但张工一直不回电话。
张鹏无奈给张工的传呼机留言:“工弟,天塌不下来。我有底牌。瑕不掩瑜,慧慧是个好女孩,不要冲动!”
此时,张工和李慧慧前几天租的那套两室一厅里,披头散,鼻青脸肿的李慧慧坐在客厅的地板上。
张工满脸通红,他“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继而不会吸烟的张工猛吸了几口烟,他剧烈咳起来。
“工哥,你别吸烟了,你继续打我吧。”李慧慧扑到张工脚下,她抱住张工的左腿:“都是我不好,我贪财,你打我吧!”
“滚蛋!”张工踢开李慧慧,他嘶哑的声音:“你这个贱货,不,你这个蠢女人,你让我没脸见鹏哥,还租的房,这套房肯定是你买的!”
“我不滚,这里是我的家,你打死我吧。”
脸若死灰的李慧慧听到张工不骂她贱,她偷偷笑了一下:“工哥,我爸急需十五万治病,我只卖给他们百分之五的股份……啊——”
张工一脚把李慧慧踢到门口:“你给我滚蛋,只百分之五,百分之二就要鹏哥的命了,板厂的主动权易手了,鹏哥的直接损失最少一百万。”
“再加上人事变动,完了,全完了!鹏哥往板厂投资那一百多万还有他的心血全完了!你这个蠢女人,你要用钱给我说啊,鹏哥能挤出二十万的。”
然后张工又踢了李慧慧一脚,他出门找了一个201电话机给张鹏回电话:“鹏哥,只剩百分之七了,慧慧那个蠢娘们的爸爸缺钱治病,她卖给王栓安秘书百分之五的股份。我……”
“卖就卖了吧!”张鹏语气平淡:“你小子别犯浑,慧慧人不错,我有底牌……”
第二天上午八点多,张工把雨省人造板股份有限公司剩下的那百分之七的股份转到张鹏名下。
张鹏暗暗叹了口气,他和张工及戴着墨镜与口罩的李慧慧出了河东市证券交易所。
这时张鹏接到了季涵亚打的传呼,他用证券公司门口旁边那个201电话机回电话:“亚亚,想我了吗?”
“你上央视二套的经济新闻了,你出名了。”季涵亚激动的声音:“张鹏,我佩服死你了,我更佩服敢这条新闻的同行,他们胆子太大了……”
张鹏给朱雯武打了一个电话,他明白了。朱雯武昨天下午就把那篇稿子电传给了她在蒙族治区报社上班的堂姐。
1997年,国有上市公司竟然悄无声息地被私人控股了。这绝对是一条爆炸性新闻。蒙省经济日报立即决定刊并上报了蒙省党委宣传部。
继而消息传到央视某记者耳中,他往得拉善盟经济周报打电话,和去河东采访的索格花以及格月两个记者聊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