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司原疑惑却又不动声色静静地站在车窗前,看着阿牧在呆,只见他一会叹气一会又好像有些忧伤的模样煞是奇怪。
聂司原这下更深觉这人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或是遇到难题了,正要敲车窗问个究竟,阿牧却抢先一步看到了聂司原站在车前的倒影,现车早就停在了洋行的旁边,车里已经是没人,而他家司少正沉着脸一脸凝重地站在他面前,只是隔着车窗而已,这个掉进了自己思绪世界里的人倒是以加速度醒了过来。
阿牧苦着脸,就打开车门出来赶紧钻了出来。
手脚有点不知道该如何安放,在他少爷面前,最是自在,也最不自在,得看情况。
关门的时候还不小心让手给车夹到了,疼得他却只能憋着不敢叫出声。
走到聂司原跟前很‘愧疚’地叫了一声司少,才抬头就看到聂司原看着他的眼色有点奇怪,是怎么一个怪他倒也说不出来。
而聂司原本来还想问些什么的,但最后直接只说了两个字“走吧”就不理他了。
阿牧跟着聂司原身后,这才把自己被夹得都红肿的手伸出来好好地哀悼了一番,心里却是在诅咒自己疯了魔怔了,竟然想那些关于苏大小姐的乱七八糟的事情。
可怎么他觉得司少看得出来他在想些什么呢,不能再想的情况了,阿牧赶紧跟上去,才走几步才现他没拿文件,赶紧转身又回去。
拿起文件后,余光看到那份写着玉石店铺售卖的报纸,想了想直接就把它揣兜里也准备看一下,当司少的人当然也是得了解大上海各件大事才好混的下去不遭人嫌弃。
急匆匆地往洋行里跑,将文件递给聂司原,聂司原正和洋行里的工作人员在说着什么,接过了文件。
只抛下一句“去找跌打馆看看吧,看完马上回来”就转身带着洋行的经理,头也不回地往楼上走去,留下瞪大眼睛看着他背影的阿牧。
阿牧愣愣地往跌打馆的方向走去,心里不禁感叹,他家司少真是细心又暖心,连他阿牧夹到手都注意到了,也难怪那些个名媛和千金小姐都想往他身上扑去。
只可惜,某人已经是名草有主了,怎么想也只得落空了。
……
几天后,港市富丽堂皇有威严的公爵府,陆樱和汉斯公爵正坐在厅里喝茶。
消息就传到了他们手里,距离交易成功已经是几天前的事情了,陆南萱想着也就了份电报给公爵府的人让他们知道一下情况。
汉斯公爵拿起电报,高兴又欣慰地笑了,看着贵妇打扮显得雍容华贵的陆樱说道。
“南萱果然有魄力,丝毫不逊色于阿珩啊,三间玉石店铺,几十万个大洋,一下子就盘了下来,不愧是我们教的孩子。哈哈。”
虽然汉斯公爵是个洋人,可是他中文说得却很好,丝毫不会让人觉得他说的话别扭,他很小的时候就来到了港市,因为喜欢港市的风土人情与生活,就在这里扎地生根了,换个说法,他算是很地道的港市人了。
陆樱脸上表情倒没什么变化,还是很端庄的微笑“南萱她自小就喜欢跟着公爵,自然是在公爵身上学了不少的东西,只是,她毕竟还是个女儿家,我还是希望她好好地嫁人生孩子,怎奈她不肯听。唉,我这个姑姑也是不够称职,也不知道哥哥嫂嫂在天上会不会责怪我。”
陆樱说到最后,情绪明显很是低落了,像是想起了什么伤心的事情。
本来还哈哈笑着的汉斯公爵也叹起气来,起身走到陆樱的座位旁轻言细语安慰她“樱,她的路就让她选择吧,也许选择回到上海找出真相才是对她的救赎。她在港市也没几天能展开真心笑容,我们看着也难受,倒不如随她心愿让她去将当年的事情查个清楚,不然,我们这心里也是个疙瘩。你哥哥嫂嫂不会怪你的,你这个姑姑很好,真的很好。我美丽的夫人,不伤心了,有时间我们再去上海看望我们的南萱,而且阿珩也说了他会尽量抽身陪着南萱,他在天津的生意也在慢慢转移到上海了,他们兄妹两人相互扶持应该没事的。”
陆樱脆弱地低头,眼眶红红地说了一声好,让汉斯公爵也忍不住被她牵连到伤心了。
时间匆匆过,正式进入了秋的时节,白兰庄园里的葡萄架上的葡萄都熟了,许曼君拉着陆南萱和庄园里的佣人正在采摘葡萄,说是要亲自酿制葡萄酒,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雅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