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聿挠挠头,看着有些滑稽,他每逢一不好意思就乱动,他一向害怕将来继承唐帮少主的位置会撑不住场,被聂司原这么一提就有些害羞了,这是冷酷手段残忍很浪子的唐少女最最真实的一面。
聂司原蹙眉,最讨厌他这些小动作了,只能忽略“我不在的时候你抽时间过去西嘉百货那边看看。陆以珩想着把他的烟草和茶叶的售卖分批入驻西嘉,你看着点就可以了,有利润的生意我们肯定不能放手。”
“不在?你去哪里?”
“广州,早就定下的行程了,本来想着今晚连夜搭乘火车南下,宴会在即,只得再次推辞了。不过也不知道那边情况如何,但也只能让他们再顶一天了!”
广州那边的货出了问题,牵涉到一些势力,所以有些棘手,对方放话让话事人过去。
想到那些催命一样的电报,聂司原不由得揉了揉眉头,头也有些隐隐作痛。
他的视线情不自禁就扫到了桌子左前方摆着的一个玻璃瓶,里面是细小的刻着字的彩色石子,是他前段时间从大槐树树洞里掏出来的,时不时就看几眼也算是另外一种独特的怀恋方式,此时的精神紧绷竟然可以稍微缓和。
唐聿知道聂司原最近很忙,却不知道他要南下出差,一下子心里有些小罪过。
所谓的兄弟就是时刻帮助着自己注意着敌人的动态,而自己呢却总是忘记要好好地关心一下某人,可惜他自己又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矫情,表达感情这些东西还真是矫情呢。
唐聿灵光一闪,想到了叶晨澍,想着她这个时候是不是又带着巡捕房那些个男人在街上胡乱地巡视呢?
或者待在巡捕房里面很男人婆地训斥着下属?
看吧,他对叶晨澍那种很不爽的感情一下子就可以表达出来了,所以说表达感情还是得看对象是谁?
表达的是喜欢还是厌恶还是崇拜还是感动方可行动。
表达,绝对是个难搞的行为!
好兄弟两个身处同一处,心里却不约而同地想到了各自心里的小九九。
“没事的话帮我对对账单,不懂可以去问刘秘书,她会教你的。不学几手以后怎么查唐帮名下的店铺账单,到时候亏死你。”
唐聿哦的一声,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抱着账单去找刘秘书去了,能帮就帮,能学就学。
……
白兰庄园。
陆南萱跑那三间珠宝店跑得勤,龙六爷还建议她如果进驻西嘉百货无望就另外再开新店扩大地位与势力,这样在上海滩的商场上更容易赢得地位。
其实陆南萱的事业心并没有很大,她只是把珠宝店当成一条可以让她跨过大河的桥梁去经营而已。
苏南元是个很好的例子,起码他现在安分了不少,晚年也没法再嚣张了,只是苏南禹却没有那么容易对付,她一旦把心思过多地投入在生意上去,会不会偏离她自己的重心。
坐在花园的秋千上,陆南萱看着远处黄的草坪静静地着呆,有些拿不定主意。
她才认了姑姑,得了表姐,叶晨澍也有希望帮助她彻查当年的事情,只是,这应该并不代表她可以放松地去展自己的事业吧。
事业只是获取成功的一个手段,那她是该坚持还是怎样?陆以珩虽然没说,她却还是能够了解现今的十里洋场并不如表面上那么宁静,潮水暗涌的危险远比你看得见懂得防备的危险系数要高!
陆以珩得了聂司原的准信,说是等他从广州回来后就进行入驻合同的签订还有相关的铺位调整,这样他茶行里新分出来的烟草生意的展也得到了一个巨大的展机会。
虽然聂司原似乎是暗示陆南萱的珠宝的进驻还得经过考察,那也是一个叫得上机会的机会。
以前他义父就说过,机会就算再渺小,可它还是挂有机会这个名头,存在着所谓的可能性。
陆以珩手上拿着两张请柬,一张是邀请他的,另外一张则是给陆南萱的,似乎陆南萱那张看起来要华丽不少,他来白兰庄园主要想要给她带请柬拉她去参加领事公子举办的酒会露露脸,顺便告诉她进驻西嘉百货的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