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难道不是吗?我昨天早晨都听见了,虽然不真切,但是听得出来大致的意思。对了,你真是我哥哥吗?”公孙零挺直腰板,又盯着楚伯玡问道。
楚伯玡脑子凌乱,思路完全捋不到一条线上,她究竟在说什么?她是那个公孙零吗?怎么不管到哪里,她都是个谜。“我年纪比你大,当然是你哥哥。”楚伯玡干脆暂时摒弃那些杂乱的东西,反正纠结也无果,不如顺水推舟,静观其变,
“真的?”
“也可以这么说,是真的。那你家住哪里?父亲是谁?”
公孙零爬起来,坐在床上,怔目问道:“你不认识我父亲?你不是我哥哥吗?怎么会不知道?那你是谁?怎么跟我睡同睡在一张床上?”
“我说了,这句话以后不要再提。”
“哪一句?”
“……”
“哦……”公孙零似乎明白了,头头玩起手指,说道:“我差点忘记了,娘亲说过的……”
到底是冰冷无情,还是懵懂天真,哪一个才是真实的她?还是这些都只是幻象?经历那个世界的悠远漫长,楚伯玡觉得此刻的大脑,已经非常愚钝了。鉴于她目前的心态,楚伯玡弯腰凑到公孙零耳边说道:“那以后,你就要听我的话了。”
公孙零抬头,眨眨眼,没有说话。
这时,门板响了几声,老林妻子推门而进,是叫他二人过去饮食。两人应声道谢,跟着夫妇二人到了隔壁的屋子。只见一张略显破旧的矮小餐桌上,有一碟子青菜,一小碟酱黄豆,一锅米粥。
四人依序入座,老林妻子依序盛了四碗清粥。
老林便问起他二人为何会晕倒在他家院子,楚伯玡随便说了一个理由搪塞过去了。公孙零听入耳里,想要反驳,楚伯玡瞪了她一眼,大致意思是你刚才答应过要听我的话了,公孙零竟真的不出声,端起碗,吃了一口米粥,笑眯眯的满口赞誉。
楚伯玡倒没想倒,她当真信了他的话。三人都吃了几口饭菜,老林见楚伯玡神色有些迟疑,以为他是嫌弃这些菜色过于粗淡,见他不动筷子,心有不悦,仍委婉道:“楚老弟是有心事?还是觉得我家饭菜不合口味?”
“抱歉,我刚才是有些晃神了,林大哥别误会。”楚伯玡连忙解释道,若说嫌弃,倒真是没有,若说粗淡,倒真是不假。楚伯玡的父亲,曾为朝中监御史,后不知为何,在他十三岁那年辞官,且没有返乡而是寻了另一处乡里生活了起来。
此时,他迟疑的不是饭菜的粗淡,而是太久没有吃过东西了,心里不知为何竟有些不安,加之腹中也不觉得饥饿,一时不知如何下口。在老林目光的注视下,楚伯玡还是端起碗,轻轻抿了一口米粥。老林见状,憨憨一笑,移开视线,自顾吃了起来。
清粥入口,本该口舌怡然,楚伯玡此时的味蕾处却像沾满了腥臭异物。怕有失礼,他强忍着唇齿咬力,欲想强行吞咽。只是吞到咽喉处,实在难忍不住咽不下去,便立即起身出到屋外,吐了出来。
老林神色有些微怒,但见公孙零吃的很香,心里也就没有那么别扭,也懒得起身忙些。倒是老林妻子没太看重这些脸面的事宜,放下粥碗,到屋外给楚伯玡打了一碗清水。
“你生病了吗?”公孙零贪吃了几口才放下碗,出到屋外。
“没事,只是胃里难受。”楚伯玡托词,接过老林妻子递过来的一碗清水,大口一喝,本以为可以清理一下口中难忍的腥臭,谁知,口舌反而更加恶心,入口的清水又是大口的喷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