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所有的人都走出房间后,他才站起来,一言不的走进房间。
楚珀玡看着坐在床沿的背影,心知在月府的这段日子,自己跟着三个少年疏远了不少。他也想留下了,可方才朱虚候又派人送来快报,让月随风和他二人速去侯府商议事宜。
马车之上,月随风仍是冷清的态度,楚珀玡也不出声,他透过车窗看着街市上的行人。这几****无时不在想,倘若身边之人知道真相后,是否愿意接受他这个父亲这般存在的事实。
月琳琅曾经说过,当年受齐王之恩,她带着儿子和柳嬷嬷曾在齐王府为奴报恩,齐王十分喜爱乖巧机灵的楚月川,便收他做了义子。三年之后,她为了避嫌,便带着儿子离开齐王府,在这城西的府苑安了家。
而楚月川自小就与年纪相仿的刘章感情甚好,在他成年后,月琳琅虽不许他踏入官场仕途,孝顺的他也没有任何怨怒违抗,但只要刘章有事,他便义不容辞的相随左右。
自从与妻子相认之后,楚珀玡的心一刻也沉静不下来,从前的他只不过是一个家中宠着无忧长大的平凡书生。孝敬父母长辈,娶妻白,生儿教养,便是他认为该走的人生之路。
如今一切都变了。
在那个地方了无生趣的待了二十年,他一度以为就此慢慢度日,终有一天也会化灰燃尽。谁曾想有朝一日,他又回到了这个人世,还能再见到妻儿。
作为父亲,他陪在儿子的身边不过短短三年,从哇哇坠地到牙牙学语,从蹒跚学步到调皮捣蛋,仅此而已。如今,儿子已长大成人,这二十年来,他不曾参与他们的人生。二十年后,他这副模样,更没有资格。
或许那一夜,他就不该喊出那个名字!每每想到此。楚珀玡便后悔莫及,觉得自己不该到这临淄城来,不该打扰他们母子平静的生活。倘若有一日,自己体内的邪气爆,是否会成了杀他们的凶手!
“随风。实在抱歉,又给你造成困扰了。”楚珀玡转头,仍不怎敢直视月随风迎上来的目光。
月随风也不避讳,郑重道,“楚兄,你我一起经历生死,我敬重你如兄长,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那位毕竟是我的母亲,也希望你能明白我的心情。”
“是为兄失仪冒犯了。日后定当收敛。”楚珀玡点头,也是郑重的回应,此时他的心中有一个念头闪过,等到未央宫一行后,该是他离开之时了。
另一边,月府,公孙零的房中。
“公孙零!你又想做什么!快给我躺下去!”青风刚坐到床沿不久,公孙零就撑起身子。
“不行,我要出去,带我去胭脂巷。求你了。”公孙零不管,借着青风伸过来的手,她趴在他的身上,终于撑起虚弱的身子坐好。
晕厥醒来后。公孙零浑身没劲,周身无力,四肢酸软,她以为是烧生病的原因,却不知那是昨夜迷路男子吸食她的精气所致。两人的心意,也是在那一刻血脉相连时。刻在了对方的心上,奈何情深缘浅。
“又去那个鬼地方,你究竟在哪里遇到了什么!我不许你再去!”青风一声低喊,他从未听过她这样哀求的对自己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