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夕回到办公室后,一直在忙。
因为没吃早餐,第三节课时,感觉很饿,便泡了一杯麦片,吃着麦片便想到了乔以安,他应该也饿了。
于是拿着麦片和饼干去他办公室,没人。又想到他父母来了,此时在陪父母呢,有父母照顾,饿不了。笑笑,折身走了。
她却不知道此时的乔以安正面临着怎样的艰难处境。
面对母亲的眼泪与恳求,他没法开口,请求母亲的帮助。太难了。母亲正沉浸在四年前的那一场灾难中,时隔四年,今天重忆,伤痛一点都不减当年。他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去向母亲开口,忤逆他们,让他们雪上加霜伤痛加倍?
可是,就这样和香竹订婚吗?
“安儿——”一直沉默的母亲突然开口了,无限慈爱,“你跟妈妈讲讲那个女孩吧。”
“母亲!”乔以安意外地看着母亲,不明所以。
“安儿,妈知道,若不是那个女孩很出色,若不是你真的喜欢她,你是不会这么为难的。”母亲看着他,眼里全是疼惜,“妈妈希望你和香竹结婚,但更希望你幸福。”
“母亲——”乔以安动情地叫,这就是他的伟大的可敬的母亲,才不像父亲那么霸道专横,“云夕她很好,真的很好,您一定会和我一样喜欢她。”
千言万语只化作这一句,简单直接,但足够了,母亲一定是懂的。
这时,父亲回来了,见他们母女悲悲戚戚的惨样,怔了几秒,说:“准备一下,我们下午回绍兴,去袁家商量订婚的事情。”又对着乔以安,“你赶紧进入工作状态,不要总沉溺于儿女情长中。”
乔以安离开时深深地看了母亲一眼,母亲朝他点点头,示意他安心。
母亲能说服父亲吗?
“致远,你真的打算现在就让安儿订婚,不考虑他的感受?”乔以安刚离开,母亲就问老伴。
“静慈,以安不小了,我们年纪也大了,这门亲事是父亲临终时的遗嘱,你忘了吗?”乔致远看着老伴。
是啊,怎么会忘呢?父亲临终时留下的唯一遗愿!
“可是,安儿明明就不愿意,这样强迫他,你不心疼?”静慈哽咽了。
乔致远一时无语。
他虽一贯霸道专横,但紧要关头还是很睿智冷静,不会鲁莽行事。尤其是失去儿女之后,他的性情温和多了,对乔以安也不再像以前那么严苛。加上这几年以安懂事体恤亲情,什么都顺着他,他对这个儿子是越来越满意了,当然希望他幸福。但是娶香竹为妻未必就不幸福啊!
“他刚才跟你说什么?不愿意?”乔致远突然问。
“你明知道他有喜欢的女孩。”静慈答。
“可他喜欢的这个女孩是什么样,你不也清楚吗?”乔致远音量不觉提高了许多,“再说她的家庭怎样,什么背景,我们一无所知,谁知道是不是那种不择手段一心要嫁入有钱人家的女孩?”
“我相信安儿的眼光,他看上的不会错。”静慈说,“那女孩怎样,你也可以调查嘛。”
“调查?你的意思是——”乔致远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