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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云夕就像一只受惊的小猫,蜷缩在乔以安的怀里,瑟瑟抖,眼神空洞茫然。
乔以安一口气把她抱回了宿舍,小心地放到床上,再加一个枕头,让她靠上去,手指轻轻拂过她的脸颊,说:“没事了,没事了。”随后到洗手间放来一盆热水,小心地给她擦拭着嘴角的血迹。
柳云夕跟个雕塑一样,没有动静也没有表情,任乔以安手中的毛巾在面上来回擦拭。
面部收拾好了,他又从衣柜里拿出一件衣服,像妈妈照顾着宝宝那样,柔声说:“来,把衣服换上。”
柳云夕很顺从地由他脱了衣服,又由他给自己穿上衣服。最后一颗纽扣扣上的时候,一滴泪从她眼角滚了下来。
乔以安静静地看着她,慢慢伸手把她搂过来,让她的头紧紧地贴在胸口,手掌轻抚她的后背,柔声说:“没事了,云夕,没事了。”
柳云夕好像这时才恢复意识,才明白自己遭遇了什么似的,放声抽泣起来,声音越来越大,情绪也越来越大,终于忍不住嚎啕起来。
乔以安再不说话,只安静地搂着她,感受着她。
薄博的电话突然进来了。
“哥们儿,你还是哥们儿吗?”薄博脾气好大。
乔以安一震,不知他所指何事。但此时也没心情跟他纠缠,说一句“忙着呢”就准备挂电话。
“你挂,你挂啊。”薄博在那边威胁着,“出了这么大的事,一声不吭,你还是兄弟吗,啊?”
乔以安才明白他说的是子萱自杀这件事,一拍脑袋,对呀,怎么就没想到这个薄大律师呢?
“你鼻子还真灵,隔这么远都闻到了。不愧是大牌律师啊!”乔以安揶揄过去。
“有点文化行吗?什么鼻子灵,二十一世纪的青年才俊跟我说这个,你是在真空中吗?”薄博反唇相讥。
也对,现在什么年代?足不出户闻天下的信息爆炸年代啊!
“说。有多大把握。”乔以安言归正传,拍拍怀中的柳云夕,以示安慰。
“晚上六点半到机场接驾,还有五分钟登机。”
听他话音,乔以安眼前就浮现出他一副胜券在握得意洋洋模样。心情大好,正了正身子:“遵命!搁下!”
柳云夕在他怀里隐约听到什么事情了,所以乔以安话音一落,她便抬起头来,乖巧地看着他,眼角还挂着泪痕。
乔以安再次拥她入怀,柔声说:“云夕,薄博六点半到机场,我们去接他,嗯。”
柳云夕点点头。立即出他怀抱,拢了拢头,说:“我去梳洗一下,你等我。”
乔以安捧起她的脸,在她额上印上轻轻一吻:“去吧。”
柳云夕进洗手间后,乔以安适才还很欣慰轻松的表情突然就凝重起来。因为他一直惦记着办公室里柳云夕被拍照的事情,如果那些照片突然流出来,又将在光华掀起轩然大波,到时云夕就真的……
乔以安不敢往下想下去,突然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然后长长地舒出来,猛然睁开眼睛,拨出了韦舒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