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橘沫回到卧室时,容墨琛不在,想到他可能去了书房,便没有多在意。
只是看到微微皱起的丝绒被,脸颊有些红。
没有再去书房,靳橘沫拿着一块抱枕和一本书去了阳台。
阳台有一张嫩绿色的懒人椅,是她前不久让司机和于惠华去买回来的,她喜欢窝在里面看书。
靳橘沫屁股刚着沙,便听到卧室的开门声,以为是容墨琛,她从懒人椅上探出身子,伸长脖子朝里看去。
“太太,是我。”于惠华拿着清洁工具和清新剂,笑眯眯说,“先生让我来收拾下房间,说是刚抽了烟,怕房间的烟味让太太您不舒服。”
有烟味么?
靳橘沫眨眨眼,她其实都没在意这个细节。
以前和容墨琛在一起的时候,他就抽烟,而且烟瘾很重。
因为他的缘故,她也基本闻惯了这种烟味。
只是自从她搬进锦铭港城后,便很少看到他抽烟,最近是越来越少了,多数时候只是拿着打火机在手里碾磨把玩儿。
之前去唐伊歌的影楼,听他说过戒烟的事,当时她也没怎么在意,只以为是和唐伊歌的玩笑话,现在看来,他是真打算戒烟了?
“先生对人是越来越体贴心细了,知道吸烟对胎儿和孕妇都不好,还特意补了句让我放下手边的事,先来收拾房间呢。”于惠华笑道,脸上有替靳橘沫高兴的欣慰。
靳橘沫转了转眼珠,假装什么都没听到,默默缩回了懒人椅上。
午饭的时候,容墨琛接到一个电话,态度虽然淡漠,整个过程都没见他那张金口吐出几个字,但都没有挂断。
靳橘沫安静的和碗里的白米饭较着劲儿,知道该多吃,可心里有阴影,怕吐,所以吃得也很艰难。
突然的,眼前多出了一只手机。
靳橘沫愣住,狐疑的看向容墨琛。
“她要你接。”容墨琛淡淡说。
“谁?”靳橘沫一面疑惑的提问,一面转头看向手机屏幕,看到来电显示印着的“唐伊歌”三个字,靳橘沫诧异的挑了下眉毛,接过手机。
“伊姐。”靳橘沫语气柔和,带着疑惑。
“沫沫,下午有时间么?”唐伊歌开门见山,嗓音爽快。
“我最近最多的就是时间。”靳橘沫有点自嘲的说。最主要是,她觉得唐伊歌是爽快磊落的人,所以对于爽快的人,她当然就用爽快的态度。
唐伊歌妖魅笑了声,说,“下午来我的影楼,我这段时间闲着没事给你做了件旗袍,你来试试,看合不合身。”
“给我做的?”靳橘沫有点惊讶有点受宠若惊。
“上次见过你穿我的衣服以后,就一直琢磨着给你做一件。你那身材不穿我的旗袍可惜了了。来么?”唐伊歌像是在抽烟,嗓音一下子哑了哑,却依然妩媚动人,每一个音调都带勾魂的!
靳橘沫没脸没皮的笑,“不要钱我就来。”
“去。”唐伊歌笑骂,“我还等着把你卖了呢,敢不给钱试试。”
说完,唐伊歌就挂了电话。
真是挂个电话也跟她的人一样随性!
靳橘沫抿唇笑笑,将手机递给容墨琛。
容墨琛拿过手机,“什么钱?”
“伊姐给我做了件旗袍让我下午过去试穿,我跟她开玩笑呢,说不要钱我就去试穿。”靳橘沫笑道。
容墨琛眯眼,盯着靳橘沫美好的侧脸,“你和她开玩笑?”
“嗯。”靳橘沫点头,想到什么,看向容墨琛,“怎么了?我不能跟她开玩笑么?”
容墨琛挑眉,“唐伊歌这个女人的字典里就没有玩笑两个字。”
“”靳橘沫傻眼,难不成她刚才突然挂断电话其实是生气啦?
吃了午饭,靳橘沫心里念念不忘那件旗袍,迫不及待想去见见那件旗袍的庐山真面目,可容墨琛却非要她睡个午觉,不然不准出门。
没办法,毕竟胳膊是拗不过大腿的,所以靳橘沫只好睡了个午觉。
不曾想一觉睡到了下午四点,起床简单收拾下,匆匆出门赶到影楼的时候已经五点多。
靳橘沫站在影楼门口,本来还有点忐忑,不想正要进去时,却听到里面隐隐传来啜泣声。
靳橘沫惊了惊,以为是唐伊歌,忙走了进去。
然而入目的场景却是
唐伊歌“颐指气使”的抱胸靠在楼梯下,身上穿着开叉到大腿根的旗袍,墨绿色的旗袍上却是大朵大朵的牡丹花,领口的盘扣解开了三颗面,露出漂亮的锁骨和凝脂般白皙的肌肤。
大波浪卷一般披在胸前,一般垂在后背,绝美的脸上画着浓妆,大红唇,整个人懒洋洋的倚在那儿,美得像是从画里出来的。
而在她面前不远的沙上,一个穿着灰色大衣的女人正捂着脸抽泣,肩头纤弱,哭声凄切,听着着实让人不大忍心。
靳橘沫呆立在门口,这种情况,让她有点进退两难。
“来啦。”唐伊歌看到靳橘沫,挽唇笑起来,朝她招手,“等你好久了,进来。”
靳橘沫瞟了眼沙上的女人背影,朝她走了过去,站在她身边,也没有多嘴问什么。
唐伊歌看着靳橘沫的脸,皱眉,“瘦了。”
靳橘沫微愣,她们也只见过一面,她却一眼就看出她胖瘦了
“多吃点了,女人还是要有点肉才行,男人摸着舒服。”唐伊歌说,神情正经得好似两人再说什么严肃的事。
靳橘沫抽了抽嘴角。
唐伊歌看到靳橘沫抽搐的嘴角,伸手拍了拍她的肩,“等会儿,我先处理点事。”
靳橘沫看了眼沙上的女人,轻轻点头。
唐伊歌看向那女人时,精致的脸上闪过淡讽,一手环着蛇腰,一手搭在另一只手的手臂上,朝她走了过去,“你这在我都哭了一个钟头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死了呢。”
“”靳橘沫汗了把。
“行了,别在我这儿假惺惺的哭,没什么意思,你是什么人我心里比谁都清楚。你就算在我这影楼把自己哭死,也改变不了什么。”唐伊歌说。
女人背脊蓦地一僵,缓缓抬起头看向唐伊歌,脸色苍白,双眼红肿,而那张脸,不就是唐阮么!
靳橘沫心下暗惊,但脸上却什么都没表现出来。
“伊歌,你就这么恨我么?恨不得我死?”唐阮声线嘶哑,双眼哀婉的看着唐伊歌面如冷霜的脸。
唐伊歌眯眼,冷冷道,“我恨不得你死,你就会去死么?”
唐阮脸色猛地一僵,紧接着眼泪刷的一下滚了下来,痛心的看着唐伊歌,声线哽颤,“伊歌,这一年来我一直在想方设法的弥补你,求得你的原谅,我做了一切我能想到的事,可为什么你还是这样?难道就因为司南最后选择了我,你就连我这个妹妹也不要了么?”
听到容司南的名字从唐阮口中说出,唐伊歌脑门的青筋蹦了出来,那双妖冶的眸子却冷如冰渣盯着唐阮,“唐阮,你最好不要在我面前提他!”
“为什么不能提?伊歌,司南他爱的人是我不是你,他最后选择我没有选择你也不是我的错,更不是他的错,感情不能勉强你还不明白么?”唐阮哭道。
唐伊歌盯着她惺惺作态的脸,某种情绪到了极致,最后却只在脸上轻飘飘的表现出来,同情的看着唐阮,“你真的很可笑”
“可笑的是你!”不等唐伊歌说完,一道冷硬紧绷的男声蓦地从门口掷了进来。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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