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分以后,气温明显回升,风也不再冰凉刺骨,清冷中带着几丝柔暖,很快,大家再也穿不住棉衣。
就在不经意间,天地间渐渐绿了起来。柳树了新芽,野草顽强的从地里探出头,地里的小麦开始拔节,油菜花也黄灿灿的开了。
不过好天气没持续多久,随着一场春雨,气温陡然骤降,好像又突然回到了冬天。
梅秋萍经常对冯一平说一句俗话,“二四八月乱穿衣”。有鉴于此,作为一个怕冷的家伙,冯一平早有准备,脱下来的棉衣毛衣都留在在寝室。那些迫不及待想展示风度的同学,早就把累赘的冬衣留在家里,这倒春寒的日子,对他们而言,就不那么美妙。
这一段低温的日子过后,迎来了一年中最明媚最温和的一段日子。田间地头,草长莺飞,山间路旁,各种野花竞相开放……,春光烂漫,美不胜收。
当然,如此春光,坐在教室里是感受不深的。好在老师们这时也开通了许多,课后也经常提醒大家,不要总呆在教室,有空多出去走走,换换脑子。
所以,学校前面的河堤,是同学们闲暇时的好去处。踏着松软的土堤,闭上眼睛,闻着春的芳香,感受那吹面不寒的杨柳风,整个人都醉了。
再折一截柳,随手挥舞,采一朵野花,放在鼻前轻嗅,看蜜蜂“嗡嗡”的采蜜,蝴蝶蹁跹在花丛间起舞,些许的疲惫,很快一扫而光。
前方,恰好有班上的女孩子挽着手一路嬉笑着往回走,春光明媚,女孩子们笑靥如花,看着此情此景,冯一平一时嘴贱,哼了几句高安的《花桥流水》,“看那春光早,喧闹了枝头,花瓣颜色好,阿妹更娇羞,”
肖志杰在偷瞄对面的女生,听了随意的问,“这是什么歌,挺好听的。”
王昌宁正在做口哨,这个要有dǎn技术。选一段大小适中,直直的柳枝,截中间的一段,小心的在手里搓,最后把树心和树皮分开,得到的那段完整的柳树皮,就是个口哨。
他做好了一个,在嘴里试音,“是啊,什么歌,好像从来没听过。”
冯一平暗道,真是自己给自己找事,嘴里敷衍道,“不是什么歌,有感而,有感而!”
“有感而?”
听到这句话,他们两个刹那间就像猎犬一样,在对面的女生中来回扫视,奈何今天班上的女生空前团结,对面的一堆里,囊括了一班大部分的女生,他们两个实在找不到重dǎn。
对面的女孩子越走越近,虽然还想看,他们也不好意思,或者好意思,也要装着不好意思看,所以都转头看向其它地方。
王昌宁别有深意的笑着对肖志杰说,“哦,我知道,春天来了!”
肖志杰摇头笑着对冯一平说,“对啊,春天来了。有些人啊……,”
对面的女生越走越近,在校外,又自觉人多势众的女同学可不像在教室里那么文静。泼辣的,如王金菊已经叫嚣起来,“肖志杰,你们刚才看什么呢?”她估计本来想加句色迷迷的,可能不好意思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