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璃。”宫墙一角,南宫墨拦下了慕晚璃。
“还有事?”慕晚璃本就打算跟他保持距离,更何况眼下心情也不怎么好,脱口而出时语气很不客气。
南宫墨怔了下,搭在她肩头的手缩了回去,俊颜染上迟疑。
她轻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既然已经当他是普通人,就尽量用一视同仁的态度对他,“方才宁王爷吩咐让我先回乐坊等候,宴席结束他会送我回去。”
南宫墨蹙眉,她是在暗示自己她与南宫阙已经关系匪浅了吗?
“如果王爷没事,告辞。”慕晚璃欠了欠身,南宫墨忽然开口,“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她微微愣住,“王爷的意思,我不太明白。”
“若不是本王,他便不会找到机会羞辱于你。”南宫墨眼神中懊恼不似有假,但慕晚璃却并不为所动,“王爷多虑了,若说受委屈怕是应该是你心中的人吧?我慕晚璃自问不会被这种闲言碎语所伤,所以不劳费心。”
眼见那抹身影消失在宫墙拐角,南宫墨到嘴边的话却始终没能说出,他很想告诉她自己心中的人是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便是她。
可是,事到如今,自己就要迎娶舒桐入府,与她就更不会再有交集。
霜染云烟,酒醒梦迟,南宫墨满目悲凉,无力地背靠宫墙,垂下了头……
慕晚璃回了乐坊没多久,琴爷便回来了,打了水仙儿他独自来找她,尚未开口慕晚璃就轻笑道,“怎么,也是来劝我小心得罪人的?”
喜宝窝在一旁软榻上动了动耳朵,方才小丫头回来就怒气冲冲,它早就知道生了什么,这个时候劝她息事宁人简直就是找抽嘛。
“只是提个醒,胡突人素来心狠蛮横。”琴爷并不意外她的态度。
“离公子也有怕的时候?”慕晚璃美目生辉笑得一脸戏谑,“可是我就偏偏喜欢迎难而上,我慕晚璃或许贪生,但,并不怕死。”
“你都知道他的目标是你了,还要惹事上身?”
这下,慕晚璃大感意外,“你听得懂胡突语?”
“琴某早年浪迹江湖,在胡突也是有些朋友的,”琴爷来到她对面坐下,“此次胡突来者不善,尤其是我听闻胡突大王亡齐月之心不死,你要多加提防,这个赫连郁壁绝对不是跟你逞口舌之快这么简单。”
慕晚璃严肃地看着他,“所以你盯着我也是另有居心了?”
琴爷闻言笑了,“嗬!你对琴某倒是提防得紧,偏偏真正的威胁却熟视无睹,呐,这个拿去。”
接过他递来的银镯,慕晚璃狐疑,“什么东西?”
“经历那日行刺,你就应该对自己的武魂有数了,不是每次你的冰甲都可以全身而退,”琴爷将银镯打开扣在她腕上,“此镯内有机关,藏着百根淬毒短毫针,关键时刻可以救命。”
慕晚璃瞥了眼银镯,秀眉轻蹙,“如此大礼,琴爷这是要包了我不成?”
琴爷抬手,敲了敲她的脑门,“你少在沈芊芊面前揭我短就好,省得她将来跑去跟我姐姐告状。”
慕晚璃乐了,想不到他还是个姐奴,“听芊芊说你姐姐琴离落曾经也是冠绝齐月的花魁之,怎么独自开了花坊,行走于巽天大陆对于女子而言应该很清苦吧?”
“你就当她为了躲避麻烦好了。”琴爷似乎并不想多谈关于琴离落的事,“我与仙儿先行离宫了,日后若无事来轻烟绿柳找我喝几杯?”
“谢了。”相识多日慕晚璃知道他没有想象中那么糟,更何况拿人手短。
转头的功夫,她忽然现喜宝不见了?
将整个乐坊翻了个遍,慕晚璃都没找到它,眼瞅着夜色渐晚,宴席结束就要离宫,她不免有些着急,这家伙虽然闹腾了些,但素来知道自制,究竟跑哪儿去了?
“怎么了?”南宫阙来时正现慕晚璃翻花丛。
“喜宝知道跑去了哪儿。”慕晚璃蹙眉,“王爷,可否稍等我一会儿。”
“何时?”南宫阙眼神微动,似乎想到了什么。
“刚刚琴爷跟我道别,我们俩聊了几句,转身就不见了影子。”慕晚璃无奈地叹气,“它平时不是这样的。”
南宫阙略一思索开口道,“马车已经备好,我先送你回去,待宫婢找到它,我会让他们把它送出宫。”
见他如此坚决,慕晚璃也不好多做逗留,随着他朝着宫门外而去,冷不丁一个拐弯南宫阙忽然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