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他转头对中年知识分子问道:“小周,你真确定他们会向我们出售电子元器件,而不是成套产品?”
中年知识分子犹豫了,毕竟他是偷听别人谈话,对方是不是真心这么做,他也不敢确定。不过,他想到那个小伙子说话的口气和离开厕所时的眼神,心里一下自信了很多,说道:“是的。而且,他们还可能向跟我们合作,在我们国内与我们一起合作开光传输设备。”
“啊——,太好了!如果是这样,那我们就……,周教授,这事你负责,你带领一个小组跟他们接触。你直接向省政府负责,一定要把这事争取下来。”坐主位的官员一听“合作”二字,眼里立即冒出金光,现在他最希望看到的就是外国来我国合作了,只要合作成功,这就是政绩啊,可比花钱买设备建立起来的友谊强多了。
中年知识分子想不到一个馅饼砸自己头上,看着其他人羡慕地看着自己,内心高兴极了:“真的由我负责这件事?……,幸亏听到了那个小伙子的话。不行,明天我得马上去找他,他和老外的关系肯定不同一般。……,他当时怎么跟着警察走了……”
派出所审讯室的门虽然关着,但里面的动静依然惊动了外面那个故意不闻不问的警察。这件事显然是有人故意安排的,因为整个走廊甚至楼下都没有了其他警察,只留下一个观察情况,及时向幕后人报告动静的家伙。
这个警察听里面的声音不对头,而且好久都没看见进去收拾人的七个家伙出来,不由有点急了。因为他不明白审讯室生的情况,自己又不便露面,就急匆匆地跑上二楼,推开了副所长的门,底气不足地报告道:“王所长,审讯室里的情况不对头。好像……好像有不少人受伤了。”
这个就是在贼眉鼠眼警察受伤后进过审讯室的警官,叫王东原,是派出所副所长。
听了部下的报告,他从文件上抬起头,厌恶地说道:“这事不是你们按某些人的安排做的吗?有什么事向他们报告,让他们来处理啊。”
这个警察尴尬地说道:“可是……可是……七个人进去到现在没有出来一个啊。我都不知道里面生了什么……”
王东原一愣,噌地站起来,脱口问道:“他们不会把他给打死了吧?”
警察慌忙说道:“应该不会,应该不会,他们只是进去吓唬他一下,逼他逃跑,怎么会打死他?……”显然他感觉自己说漏了嘴,慌乱地说道,“不会打死他的,肯定不会打死他的,可不知道他们怎么还不出来……”
王东原本想坐下,但想了想,还是郁闷地挥了一下手,说道:“走吧,去看看。……,我说你们就不怕有一天有人找你们算账?”
警察委屈地低头,跟在王东原后面一步一步地走,心里道:“谁他玛的愿意啊,领导定的事,你副所长都只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一个小警察敢说什么?”
走下楼,看到空荡荡的楼下,王东原心里更加不是滋味,说道:“你说你们做的什么王巴蛋的事,你们这是故意逼他受不了殴打而逃跑吧?然后你们给他安一个畏罪潜逃,到时候还不是你们想怎么整他就怎么整他?……,他一个文质彬彬的大学生,碍你们什么事了?”
说话间,他走到审讯室门前,稍微听了一下里面的动静,不由脸色大变,猛地提脚死劲踢出,门咣当一声被踹开。
他刚欲往里冲,却被一股血腥味熏得后退两步,目瞪口呆地看着室内的惨状,嘴里喃喃念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后面那个警察看到眼前的一幕,也是惊恐万状,胃部抽搐着,跑到走廊里呕吐起来。
王东原脱口问道:“他们……他们是你打的?你……你……你怎么能这样?”
姜新圩好整以暇地坐在审讯椅上,正在思考问题,听了王东原的话,平淡地回答道:“那你说我能怎么样?看着被他们打死吗?”
王东原吃惊地看着姜新圩空荡荡的手腕,问道:“你手铐都打开了?……,干嘛不跑?”
姜新圩突然从审讯椅上站起来,以一般人无法理解的速度靠近王东原,一把揽住这个副所长的脖子,说道:“走,去你办公室谈谈。”
王东原挣扎了一下,无法挣脱,只好放弃,嘴里却说道:“谈什么?你这是犯法,你知道不?……,你是大学生,应该是聪明人,闹成这样,你想到将来怎么收场吗?”
一边说着一边思考对策,不过,因为实在派出所里,王东原并没有多少害怕。
姜新圩很是牛气地说道:“我总不能听任他们打死我,对不对?收场不收场的,还不是某些人一句话?你放心,我有办法让人这句话的。”
出了门,那个呕吐完了的警察也直起了腰,脑袋刚刚抬起,就见一道黑影扑面而来。
还没看清这道黑影是什么,他就感到脑袋一阵剧痛,脑袋带着身子一齐朝后飞去,飞了不知道好远才坠地。
很快,他也昏迷过去了,留在他脑海里的印象就是自己被打、副所长被劫持。
王东原大惊,问道:“你不会把他给踢死了吧?打死警察与打死混混的性质可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