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岚平连往后退几步,看样子这门经不住她这样折腾,别倒了给砸着。
“嘿嘿,我就不开,打死也不开,你说你,挺好看个姑娘,给你这一闹,我隔着门都能想像得到你那脸拧成什么样子了,小心别扭不回来了,那可就真没人敢要你了”王岚平玩世不恭地晃着头。
“气死我了,气死了,我气死了,我,我上吊,我撞墙”
如果说女人的美只能分两种,那杜宁宁这种任性泼辣的野性美绝对是其中一种,柳眉倒竖,银牙环咬,两腮通红,朱唇高翘,小腰乱扭,**上下剧烈起伏,这一幕绝对能满足男人的征服欲。
王岚平听完宁宁的泄,一改嬉笑的表情,敲了敲门,淡淡地说,“宁宁,我,我要走了,今天来,是和你告别的”
怀宁城里为数不多的在这个战乱中还敢开门营业的一家酒楼里,正值饭点时分却是门可罗雀,宽敞的三层楼面,几十张桌子全空着,也是,怀宁城都打成这得性,谁还吃得下饭。
唯一在顶楼临窗的一间包间里有人声传来,里面聚了十几个人,打眼一看,尽是城中大富大贵之人,桌上的酒菜早就凉了,却完好如初,没人动过筷子,房门紧闭,屋内气氛无比压抑。
有人开口了,是杜明,也就是杜府的主人,杜宁宁他爹,“我说,诸位,你们倒是说说呀,到底怎么办?”
茶商赵四爷摸了摸圆光水滑的下巴上的几根胡须,说,“怎么办,能怎么办,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去吧”
棉布商老陈一拍桌子,“说得轻巧,你以为你上个月给要饭的几个馊馒头,人大顺军就能饶了你?”
这话一出赵四爷就成了众失之的,“哟,就你会装菩萨,施舍点馒头差点没把人给毒死,照这样说,前些天我还捐了笔银子给县太爷修补县衙呢”
这话又成了别人的攻击对象,“对,捐五两银子,你也不怕让人笑话”
‘砰’杜明一拍桌子,“吵,吵顶个屁用,你们没看到今天早上从北门城楼上抬下来多少尸嘛,怀宁城一破,你们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哪个能跑得了,在这吵有用吗?”
赵四爷咽着口水,眼骨碌地转着,“那,那你到是个拿个主意,咱这些人里面,就数你杜家最有钱,前几天还差点成了武状元他老丈人呢”
杜明着急了,这话要传到大顺军耳朵里,那想不死都难了,“你别兴灾乐祸了,你以为你家地窖里埋了银子没人知道”
陈四爷一下就紧张起来,“说,说什么呢,谁埋银子了,杜员外,你说吧,怎么办,大家都听你的”
李自成从扯旗造反的那天起,眼里就最看不得两种人,一是明朝的贪官,大小都通杀,包括皇亲国戚,二是有钱人,不管这钱来路如果正当,有钱就是罪,杀,没有第二个选择。
杀了这么些年,是杀得天下富户人心惶惶,所以只要李自成的大军一到一个地方,最先跑的不是官,而是当地的富户。
这江南这边,李自成没过来,人人都只闻其名不见其人,以为这主就在北边抢两钱就完了,谁知道就这样突然出现在了怀宁城,想跑迟了,风字营全城戒严,一个人都跑不掉。
富户要跑路,可不像那穷得就剩个人的平民,就说杜明府上吧,怀宁城里有铺子八家,城外有田庄五处,光是上等的良田就有三千亩,还有几处宅子,要逃了,这些东西哪样他杜明也带不走,祖祖辈辈攒下这点家当总不能扔了吧。
杜明见众人都把目光停在自己身上,这都在等他拿主意呢。
“好!”杜明心一横,“既然都听我的,那好,跑是来不及了,看这样子,这城破也就这两天的事,我看不如今天晚上咱把我们府里的家丁护院都集中起来,我看风字营也就剩百八十人,到半夜,咱打开东门,迎顺军入城,再备上点厚礼,大家都出点血,凑凑,只要别抢我们这几家,别人,我们不管,你们看怎么样?”
众人一听立时都是眉头一皱,太冒险了,天知道那些贼兵会不会前脚收了咱的银子,后脚就抢我们。
“说话呀,同不同意?”杜明急了,谁叫他家最有钱,顺军要抢那头一个就是他倒霉。
陈四爷说,“这,这不能落个通匪的罪名吧,这可是要砍头的”
杜明唉哟一声,“那都老黄历了,如今正统是大顺,咱这叫迎王师”
众人好像同意,点点头。
古玩商孙老七捏着一缕胡子点着头说,“嗯,员外这话在理,我看行”
不一会这个提议全员通过,在座的,人人出力,共凑了二十万两的劳军费,议定子夜时分,聚集众家的护院家丁,打开东门迎顺军入城。
就在众人为此计商量细节时,就听楼下的街道上传来一阵阵骚乱。
杜明推开窗户,街面上不知何时已经聚满了人,不少人还背着铺盖卷和包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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