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如此,我就更不应该离开这,这是我的职责,你快走,城里还有两万多兵,你给我留下五千,其余的你全部带出城”
城外的激战声更惨烈了,王岚平也来不及细想,要么拼光扬州兵把孔有德彻底激怒,要么给孔有德口香饽饽,引得他不得不全军扑上来。
两下比较,王岚平一咬牙,“好,督师有此胆识,晚辈敬佩,坚持住,我一定回来”
王岚平朝众扬州将官一招手,“你们,打开南门,向郑森那里靠拢,不管扬州出什么变故,都不准回头”
众将见督师不肯走,全部一齐跪了下来,行了三拜大礼。
“快走!”史可法一拂袖。
众人挥泪绝别。
王岚平翻身上马,朝史可法拱手,“督师,保重”
史可法见众人都走了,也吩咐许定国道。
“将本督师的大纛竖到西门城楼,让那孔贼看看,老夫在,扬州便在,想拿下扬州,先从老夫的的身上踏过去”
许定国见督师这态度,也不劝。
史可法整整衣冠,迈开从容步,朝着炮火纷飞的城头走去。
“督师,危险!”
“让开,老夫何惧死”
城头之上,扬州督师史可法的大纛旗呼啸招展,这一举动,守城的官兵瞬间便如同打了j血一般,越战越勇,老督师与他们同在。
见到史可法攀上城头,许多明军将士一齐都围了上来,有的取过盾牌来。
史可法面无惧色,推开众人,在城头上来回走着,“别管我,你们的职责是守卫城池,去,去战斗”
血战仍在持续不断,清军再怎么攻打,也始终没有再前进一步。
“大帅,快看,快看,史可法的大旗,那老家伙竟然亲自到城头督战了”
刘良佐气喘如牛,兴奋得嘴都合不上,要把史可法给活捉了。那胜过打败十万明军,这人可人明廷中的标杆式人物。
孔有德定睛细看,果然。
“传令,前军全部压上去。我看你史可法能守几时”
清军三万人蜂拥而上,史可法干脆让人搬了把椅子,放在城楼处,居高而望。
酣战又过去一个时辰,面对清军的人海战术。许定国知道城破已经不远了。
此时的王岚平趁清军全力攻打西门的时候,他已经悄悄从南门摸了出去,大军掩旗息鼓朝着郑森部集结。
两军很快回合,状元军散布在城外的各营此时也赶来会回,各部人马聚在一起,兵力不少四万人。
郑森在这处山拗里早就等着不耐烦了,那扬州的炮声勾得他心痒得耐,又不知城中战事如何,又苦于没有军令,他不敢贸然出击。
此时见督帅王岚平从城中冲出。郑森是大为吃惊,他还以为城被攻破了,但又见督帅人马并不乱,便也心安不少,但四下一找寻,却并没有史可法的身影。
“督帅,史督师为何没冲出来?城中情形如何?”
王岚平没工夫理会他,招呼全有将领全都围拢过来。
在王岚平的计划里,史可法是最重要的一颗棋子,他若不在城头现身。如何能让孔有德无所顾及的全军压上,身为扬州督师他也没权力离开扬州城一步,至于史阁老能不能在这场大战中幸存,听天由命吧。
众将围聚在王岚平四周。蹲了下来。
王岚平捡起一树枝,在地上画了个简单的扬州地型图。
“各位将军,成败在此一举了,今天我们就给孔有德来个瓮中捉鳖,过不了多久孔有德的七万大军便会全部进入扬州城,诸位将军务必全力一战。一个活着的清军都别放他出来”
众人有些吃惊,原来督帅的胃口这么大,仗都打到这份上了才将他的计划说出来,可这想法是不是难度过于大了些,想用四万人一口吃掉七万人,怎么听都感觉不真实。
这所有的将领中,只有郑森有过独挡一面的历练经历,他闻听督帅此言,脸上马上浮现出一丝不安,皱起眉头喃喃道,“可,可孔有德怎么可能会把全部兵力都投入到城里,历来用兵者都会内外呼应,以应万变,他孔有德岂能不知其间利害”
王岚平嘴角泛起一丝微笑,“没有香饵他当然不会上钩”
郑森低头深思,突然眼睛大了一圈,似是想到了什么,压着声音骇然道,“莫非香饵者是史阁老?”
他这话一出,众人脸上都布了惊讶,一齐看着王岚平。
王岚平轻叹一声,也不否认,“没错,史老与我定下此瓮中捉鳖之策,他早有此打算,各位,千万别辜负了阁老的一片苦心”
众人都不出声了,如此老臣甘愿犯此大险,如何不让肃然起敬。
王岚平一拍左右二的肩膀,用树枝指着地上说道,“能不能把扬州变成七万清军的坟墓,就看各位了,一会清军若中计,史老便在城中放起大火,只要城中火起,我们就一齐杀出,宋大力,宋宪”
“在,在!”
“火起后,你二人引本部兵马,以最快的速度绕到西门,切断清兵的退路,不惜一切代价,封锁西门”
“遵命!”
“定远营曹鼎蛟”
“在!”
“你引本部兵马从南门杀入,并封锁住南门,将清兵朝北门赶”
“遵命!”
“安远营陈万良”
“在!”
“你引本部兵马从东门杀入,封锁东门后,也将清兵往北门赶”
“遵命!”
“怀远营方国安,你引本部人马紧随宋宪之后,不敢清兵在西还有多少兵力,你都要不惜一切代价阻击他增援城内”
“遵命!”
众将都吩咐妥当,王岚平站了起来,“大家都听明白了吧,记住,不要俘虏,此战之后,我要杀得靼子五年内不敢南下,要让他们看到状元军的大旗就胆颤心惊,兄弟们,名垂青史当在此战,不成功,便成仁,状元军,名扬天下”
众将一齐甩甲拱手跪倒,同声道,“状元军,名扬天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