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贵妃端正的身形也不知道何时放松下来,手托香腮面带遐想,随口道,“有人说你是个战神,有赵子龙之勇,有人说你如白起,闻名能止小儿啼,还有人说你似张良,文可安邦武可兴国,这些个奴婢说起你的事,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哈哈,那臣在娘娘眼里可有一比?”
“嗯,本宫看你最多就是那水泊梁山的晁盖”
“谁?娘娘,臣在您眼里就是个贼吗?这个评价可不高呀”
“你以为呢,贼有那梁上君子之贼,有欺世盗名之贼,有鸡鸣狗盗之贼,还有,还有……”说到这时金贵妃有些欲言又止,眼神也变得犹豫。
王岚平道,“还有什么?”
“窃国之贼”
王岚平并没有生气,反而呵呵一笑,“那娘娘以为臣属于哪种贼?”
金贵妃掀了沙缦一角,前倾着身体,小声道,“你这么聪明,何不猜猜?”
王岚平回头看着她,目不转睛,摇摇头道,“臣不猜,但臣知道娘娘还漏了一种贼?偷心贼”
金贵妃闻言心头一振,脸色绯红,“你,你胡说什么”
王岚平扬扬眉毛,“娘娘您何不摸摸胸口,看看您那心还在不在”
此话更是让金贵妃一阵砰然心跳,呼吸急促,赶忙四下张望,这种话如果让别人听到,一代贵妃却与臣子说出这番打情骂俏之语,母仪天下岂不是个笑话。
在金贵妃的世界里,如果王岚平的厚颜无耻论第二,她至今都未现谁第一。
涨红着脸,双手不由自主的互掐着,仿佛在这一刻她的心真的被人偷走了,她实在是不明白王岚平为何对她一再轻浮,好像压根就没有当她是当朝贵妃,为什么,为什么,更要命的是自己却没有一点反感,甚至是有些少女怀|春般的悸动。
回想起自己这三十年,前十五年她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野丫头,后十五年让她经历了人生种种的经历和磨难,卖亲人出卖,被主人强|奸,被人冷眼,争宠,之年便是无穷无尽的枯燥和寂寞,她从来没有体会过被人关心是什么滋味。
王岚平的每一次轻挑都能让她莫名地紧张,那是一种她从来没有体会过的感觉,但那究竟是种什么感觉她却说不上来,是期待,是彷徨,是邂逅之后的思念,是久旱逢甘霖的舒畅,是,对,那是种依靠。
看着她那慌乱却又假装端正的囧样,王岚平挑眉一笑,样子很似一个纨绔子弟。
“你,你别这么看着我”金贵妃神色慌张,好像都有些不敢正视他那让她浑身不自的眼神。
在这人潮涌涌的街道上,王岚平也的确是胆子够大,当街调|戏贵妃换谁都得是满门抄斩的大罪,只可惜皇帝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
王岚平随即脸色也变得有些苦恼,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娘娘别多心,臣无意冒犯,只是臣见娘娘一路无趣得紧,随口而言失仪之处请娘娘见谅”
这话在金贵妃听来比上一句还让她不安心,到底什么意思呀,刚刚被你唤醒的情绪你一扭脸又给浇灭了,太打击人了。
金贵妃正色道,“你到底哪句话是真的?”
哪句话都当不得真,王岚平心里也承认,金贵妃无论是气质还是身段和模貌都是百里挑一的,配那肥得如猪一般的朱由崧肯定绰绰有余,只可惜人家是皇帝。
爱美之心人人皆然,要说看到这般美色王岚平不动心那肯定是假的,妻尽天下是每一个身心正常男人的正常梦想,可也就是想想而已,男人可以风流,却不能下|流,金贵妃真是可惜了了。
“臣句句是真,但娘娘却只能当它是假的来听”
“为,为何”
“哼哼,此时此刻臣突然想起一前人曲词,诵与娘娘听之,一解行路乏累。咳咳:
君知妾有夫,赠妾以明珠;
感君缠绵意,系在红罗襦。
妾家高楼连苑起,良人执戟明光里。
知君用心如日月,事夫誓拟同生死。
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
伴随着舒缓的声音,金贵妃面红耳热,心中浮想联翩,是呀,恨不逢君未嫁时,多么无奈的叹息。
金贵妃强自镇定,苦涩一笑,“看不出来,从来只知王丞相勇冠三军,却不想也会这般附庸风雅”
“驾!”王岚平挥挥马鞭,转过去目视前方,随口道,“人是会变的,却不知旁人可会变”
这旁人还能指的是谁,金贵妃见他不在盯着自己,心里稍安,会心一笑缓缓道,“本宫闲时也常翻这些,也学得一,王丞相愿试听?”
“洗耳恭听!”
“红藕香残玉簟(dàn)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
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此情无计可消除。
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打情骂俏也能如此酸文拽词这也算是天下头一份了,偷着两前人曲词差不多等着互吐心情,二人此时已是心知肚明。
见王岚平不开口,金贵妃倒有些羞愧,忙借口问着,“王丞相此往何处?”
“寒舍!”
啊!金贵妃忍不住在心里叫了起来,去你家?你,你想干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