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彤彤实在是太厉害了,这一箭双雕的办法,简直无敌了。
苏长青听了,心里也是大为解气,说道:“彤彤,干得好!肉食者鄙,这些人在吉米餐厅吃着那些恶心的厨师做的昂贵高价饭菜,如果不肯为了烧饼募捐,他们就是真正的大烧饼。”
他们几个说做就做,陶羡很快就帮忙联系了唐人街一家做餐饮的熟人,三个人连夜杀到那边去。
这家店是家百年老店,祖孙三代都在唐人街做餐饮,因为姓郝的缘故,店名就叫郝福气,翻译成英文,便是“goodluck”,其实外国人也很讲究运气的,就因为这个名字,他家的生意都比旁人家旺三分。
郝福气现在的店主叫郝连红,是个中年胖子,笑眯眯的跟苏长青和苏若彤打招呼:“苏先生、苏小姐好!老爷子过世的时候,我爹本该去的,但那时候里外通讯还不方便,都半年多了,我爹才知道消息,他难受的大病了一场。可惜啊,我爹前年没了,要不然看见苏家后人,他得多开心啊!”
苏长青一愣,他可从来没听自己父亲苏秋鸿说过他还有个姓郝的老朋友。
他隐约的记忆里,自己很小的时候,家里似乎是经常高朋满座的,有全国各地的叔叔伯伯过来做客,一来就住在家里,和父亲喝酒聊天,还给小小的他带很多很多礼物。
但是大概是从母亲卧病在床开始,家里的客人就越来越少了,后来,等母亲死了以后,苏秋鸿就再也不见外人了。
苏长青慢慢长大以后,苏秋鸿更是搬出了苏家老宅子,一个人住在外头,越变成个脾气孤僻的老头。关于他自己年轻时候的过往故交,一个都没有跟苏长青提起过。
“您好!您好!”苏长青赶紧热络的和郝连红握手,父亲的好朋友的儿子,按理说该是他故交的,只不过他们两个人晚认识了几年而已,以后还是能够做好朋友的。
两边简单认识一下以后,陶羡就将苏若彤他们来的目的告诉了郝连红。
郝连红一听,就拍着大腿,说道:“原来是小林周一这孙子!你去了他们店里还没现么,去吃饭的都是黄毛、红毛的外国人,亚裔一般不去他那里。他这个人,这儿有问题,老是觉得霓虹人天下第一。但最气人的是,这孙子做饭还真不错。以前这家吉米餐厅,是他一个叫吉米的法国师傅开的,做的饭也就那样吧,后来给他接手以后,名气才上来的,还给米其林评上三星了。老天爷真是眼睛长到屁股上,这种人也能让他当个好厨子。”
听郝连红骂了一会儿娘,陶羡道:“老郝,你别生气了,我们这就给你报仇。你这厨具借我们用用,保管明儿他家餐馆什么都卖不出去。”
“你们是怎么想的,在他们餐馆门前卖烧饼。”郝连红想到这个,就跟陶羡第一次听到这个一样,忍不住笑了。虽然地处纽约,但国内骂人的一些话,郝连红还是清楚的,烧饼可不是什么好话呦。
“不是卖,是赠送,募捐!”陶羡笑呵呵的又将事情解释一遍。
郝连红立刻一拍大腿:“这个事儿我不能不管,账号给我,我先捐钱!”
这还没开张呢,苏若彤就帮高玉梅拉到了一笔募捐。
郝连红这边的材料非常齐全,苏若彤去厨房一看,满意极了,试了试机器,便开始用揉面机揉面。
这一夜,她基本上都没睡觉,聚精会神的在厨房里忙活。
厨房中,不单单是揉面机在开动,同时还有三只专业版的大烤箱同时运作,她人还站在案板前,以飞快的手速揉面。
桌上,除了面团,还有各种被她提前准备好的各种用料:有鸭油,玫瑰馅儿,豆沙馅儿,白菜豆腐馅儿,羊肉馅儿……琳琅满目,不下二十种。
随着她的动作,面团被做成了各种各样不同的烧饼胚子。
这些烧饼胚子,有的是普通的洒满了芝麻的鸭油烧饼,有的是有馅儿的各种夹心烧饼,还有的,则是被盘成了各种花样的花式烧饼。
桌下放已经烤好的烧饼的大箱子,已经被装了满满十几箱,接近三千个烧饼了,保守估计,有近百种烧饼。
恐怕连大部分的华夏人,一辈子都没有吃过这么多烧饼。
陶羡在给苏若彤打下手,他能帮的有限,也就是听从苏若彤的指挥,戴着石棉手套,将某个烤箱里的烤盘换换方向摆,或者给她提新的面和面粉,或者在某个时刻去调整揉面机的功能,以及装烧饼。
但就这样,他还是累得够呛,可是一想到能够第一时刻偷吃苏若彤做的这些烧饼,他又精神满满了。
以前,他可是从来没想过,烧饼也可以这么好吃的。
清晨在不知不觉中来到了唐人街。
今天的唐人街,尤其是郝福气这家店的附近,人们醒来的尤其早,因为所有人的人都闻到了空气中那股诱人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