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怀知都当众承认了,谁还敢说易汀烟不是陆怀知的妹妹
其他身份不说,光陆怀知这尊财神的妹妹的头衔就够易汀烟行走于世家小姐之间了。
有蝴蝶的事情以及陆怀知“妹妹”的身份,任家的宴席之后,头戴假花便渐渐在深宅妇人小姐中流行了起来,陆怀知自然是赚了许多。
转眼到了八月,最大的事就是每三年一次的秋闱。只要考中,日后便是举人了。
易汀烟没想到会在秋闱前见到谢良。当他出现在她家门口的时候,她有一丝错愕。
“你怎么来了”易汀烟问。距离秋闱只有三天了,时间紧迫,他不好好复习,来找她做什么
谢良顿了一下,说道:“我想起来有本书借给寄云了。”
“书”易汀烟惊讶地问。还有三天就要考试了,怎么到现在还要找书这真不想谢良的作风。“寄云的书都是他自己收拾的,应该都在房间里,你跟我进来找吧”
易汀烟现自己也跟着紧张了起来,觉得有些好笑,
谢良参加乡试自己都跟着紧张,等商寄云参加乡试的时候,自己不得寝食难安
谢良跟着走进了院子,看着身前不远处纤细的人影,他焦躁、不安、窘迫的心,终于平静了下来,
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书,他只是在看书的时候看到了一个“易”字,忽然想起了她,想到已经许久没见过她了。
有些心思,只要一起便一不可收拾。
谢良一向十分自律,可是那时脑子里全是她。
于是,在这个关乎未来关乎前途的节骨眼上,他放任自己任性了一回,来看看她。
当看到她俏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沉静如往昔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终于了了考试前的一个心愿、一个执念。
易汀烟走进商寄云的屋子,回过身就看见谢良站在门外认真地看着自己的样子。只当他是因为考前紧张了,她指了指身旁的小书架:“寄云的书都在这里了。”
怕被看出来,谢良垂了垂眼,不再看她,走向书架貌似认真的找了起来。
好像之前的紧张让他连自己的情绪都要控制不了了。
易汀烟总觉得心里今日怪怪的。见他找得慢,怕他耽误考试前宝贵的时间,她问:“那本书叫什么我来帮你一起找吧。”
“陈傅良所著的止斋论祖。”
谢良根本没有借这本书给商寄云,易汀烟自然是找不到的。
“我帮你在屋里其他地方找找吧。”易汀烟带着歉意说道。按理说,商寄云不是会把东西乱放的人,这本书怎么会不在书架上呢
正当她要去别处找的时候,谢良叫住了她说:“大约是我记错了,那本书在家里。”
考试用的书这么重要也能记错这太不像谢良的作风了。
鲜有睁眼说瞎话的时候,谢良不自在极了。他极力做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却因为神情比平时僵硬,显得更加清冷了。他说;“既然书在这里,我便回去了,打扰了。”
易汀烟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只以为他忽然生气了,觉得莫名其妙,但想到乡试在即,紧张得失了分寸也是人之常情,便理解了。
看着谢良转身都要走出屋子了,易汀烟说道:“等等”
谢良转过身看向她,目光中带着询问。
“你本就学问好,又拜在沈大人门下,乡试想必是不在话下的,千万不要在考前胡思乱想。听说考棚环境环境艰苦,你这几天要注意身子,吃好睡好,不然到时候病了就不好了。我和寄云一起等着听你的好消息”其实易汀烟本不想多言的,可是她忽然想起来谢良平日里虽然总绷着个脸对她,心却还是不错的,所以忍不住还是开口了。
说完,她又怕谢良觉得自己多事,有些后悔。
易汀烟不知,她这番委婉含蓄的鼓励就像一道春日里暖洋洋的阳光照进谢良心间,瞬间让他的心敞亮了起来。
这种感觉就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脉。
虽然谢良不会武,但觉得打通任督二脉也不过是这样舒畅了。
“多谢。”他清冷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就像冰融化了一样。
虽然只有两个字,但这已经是他全部能说的了。他怕自己再多说,不小心就会把藏在心底的事说出来。
八月初九乡试第一场,初八,考生进场。
乡试一共考三场,一场三日。
“姑姑,你觉得谢伯伯能考上吗”商寄云问道。
“该是能的吧。”易汀烟答道。沈规那样会识人的人怎么会看走眼谢良乡试应该是十拿九稳的。
别说是商寄云,就连两世为人的易汀烟也是第一次见到有人参加乡试,不免跟着紧张了起来。其实,她对这样的严苛的考试制度不以为然:“过了乡试以后还有会试、殿试,只是乡试这样的考试,却好像比选武林盟还要严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