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沈规的嘱托,易汀烟走了过去。“生什么事了”
看到她,沈露月立即收起了情绪,朝她露出了娴静柔美的笑容。
或许是因为对她的成熟能感同身受,易汀烟格外心疼她。她安慰道:“沈大人的伤慢慢好了。有他那样的父亲,遇到什么问题都能迎刃而解。”
在她看来,沈规虽然有时候忙得顾不上子女,但是有他那样的父亲绝对是幸福的。只要有他提点一二就能受益良多,更何况身为父亲,他自然是会为子女铺好路。有他那样的眼光和谋划,如果不求太多,一生顺遂,平安喜乐绝对是没问题的。
感觉到易汀烟眼中的羡慕,沈露月笑着叹了口气说:“有些事情是不太好与父亲说的。”
“比如亲事”易汀烟问。
沈露月没有否认。
涉及到别人家事了,易汀烟自然不好再问。不过在她看来,沈规现在的地位是不需要用子女的亲事来换前程的。
许久之后,沈露月开口说话了:“在京城,父亲这一房是二房,我是沈家的三小姐。父亲在朝堂上做官,内宅的事情即使想管也没那么多精力去管。我和随哥儿身为沈家的子孙,自然是要听祖父祖母的。母亲去得早,我们这一房没有女主人,祖母管得就多,要不是我学着管起了二房的事务,就连伯母婶婶也能来插一脚。”
易汀烟听得感慨。京城的世家自然比仁昌城的复杂,沈露月小小年纪就要在内宅里学习生存之道也是不容易。
沈露月继续说道:“如今我十四了,即使跟着父亲赴任仁昌府,京城那边从去年开始也在催我的亲事了。我没有母亲,亲事自然是祖母她们操心,就是一门亲事,她们也会各怀心思,父亲只说不会随便把我嫁人,却也不知道内宅的弯弯道道。前几日京城来信,除了问候父亲的伤势之外,又提到了我的亲事,是我大伯母娘家那边的。想攀附父亲的人不少。”
易汀烟听得心疼:“那你可以跟大人说。大人那么疼你,自然不会随便把你许配别人的。”不过这种事情一般都是跟母亲说的,跟父亲多半是开不了口的。
“我只是不想嫁一个我见都没见过的人。”沈露月转头看向她,柔和的目光里闪过一丝不甘说,“其实我很羡慕顾三姑娘。”
易汀烟点了点头。顾玄碧能碰到陆怀知那样的,的确叫人羡慕。
沈露月这样的人若是得不到好姻缘的确叫人惋惜了。
就在易汀烟想着要怎么安慰她,给她出主意的时候,她忽然话锋一转说:“你知道我的母亲是怎么过世的吗”
这话题转得太快,易汀烟一时没有回过神来。
她的母亲是怎么过世的
难道这其中还有故事
事实证明是易汀烟想太多了。
沈露月看着她变幻莫测的神情,眼中闪过温暖的笑意,柔光乍现。“我的母亲与父亲是表兄妹,母亲从小身子就不好。父亲当年娶母亲多半是听的祖母的,对母亲没有多少感情,不过那些年他们一直相敬如宾,母亲说父亲对他极好。”
易汀烟点了点头,沈规那样温和、胸怀那样宽广的男人不管娶了谁,自然是会对她好的。
即使他不喜欢沈露月的母亲,沈露月的母亲与他在一起想必也是十分幸福的。
沈露月看着面露感慨的易汀烟说道:“我父亲真的是个很好的男人。”
“是啊。”易汀烟附和道。沈规的确是个好男人,嫁给他的女人一定是特别幸福的。
可是她总觉得沈露月跟自己说她的父亲是个很好的男人有些奇怪,可一时半会儿也找出是哪里奇怪。最后,对上沈露月的笑容,她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沈规养伤期间几乎是不见客的。等伤好了一些便频繁有人出入他的房间,似乎都是他的谋士和门客。
易汀烟每每看到,都能感觉到一种肃杀和紧张。
不过这些与她无关。
三年任期一到,沈规就要回京城了,即便有腥风血雨也是在京城。
易汀烟在沈府遇到了来看望沈规的谢良。
谢良作为沈规在仁昌府收的唯一的门生,知道沈规受伤后也第一时间来看了。要蛰伏着等下一次春闱的他除了读书,偶尔也会帮沈规办一些事情。
其实再等三年参加春闱也不是很久,那时候他也就二十四岁。
“寄云前几日与我说了些话。”他的声音依旧很清冷。
关于商寄云的事,易汀烟一向是格外上心的。可是会有什么话是谢良专门要告诉她的呢商寄云又有什么话不与她说而去跟谢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