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商寄云的声音再次响起。他轻轻唤了声“烟儿”,说道:“烟儿,我不会害你。”
这一声“烟儿”亲昵柔情极了。听得易汀烟心间的感觉就像是交融的骨血那样缠绵悱恻,涌向四肢百骸。她顿时觉得手脚也有些无力。
“谁让你这样叫我了”
“你让大远他们叫你清烟。他们叫得我却叫不得”商寄云这一声反问语气温和极了,却给人来势汹汹之感。
易汀烟再次语塞。旁人叫她一声“烟儿”她大约不会有什么感觉,偏偏这人是商寄云。
曾几何时他还是个要她搀着走路的孩子,如今却总是叫她慌乱。
说不出任何理由,她死死地盯着他手腕上的佛珠,干巴巴地说:“就是不准说。”因为紧张慌乱,她声音有些颤抖,听起来极为轻细,软软的。
“我就是要叫如何”
听得话音刚落,易汀烟觉得眼前一花,手臂被拉住,一股强大的力量拽着她身体向前倾。她伸手撑在了商寄云的肩膀上,堪堪在鼻尖碰到他的鼻尖都是时候停了下来。
手臂依旧被不可逆转的力量牵住住,她直不起身来,只能以一种极难受的、半弯着腰的姿势停留,浑身都很僵硬。
偏偏商寄云似乎一点也没有察觉,手上不曾松开,还与她聊起了其他的:“我送你的那些东西喜不喜欢”
这种极为被动的姿势让易汀烟十分气恼,一句话也不想回答他。
她皱着眉手上与他较劲,却一点用也没有。
“莫不是都被你扔了”他倏地向前倾了倾,鼻尖刚刚好相触。
呼吸相接,一快一慢,交融在一起变得越来越热。酥呜酥呜麻啊麻啊拂过她唇上的清冽气息让易汀烟差点破功手上软倒在他身上。“你”一开口,仿佛唇都会碰在一起,易汀烟连话也不敢说了。
感受着他匀速缓慢的气息,她努力屏住呼吸不想与他呼吸交缠,可是这姿势停留的太久,她屏不住了。急需大口喘气,呼吸越来越急促,这与她当初的想法完全相反,像是弄巧成拙了。
商寄云看着她屏息、喘气、呼吸越来越急促,眼中的笑意越来越浓。
“这样累不累。”他蓦地手上用力,拉得易汀烟彻底趴在了他身上。
她那点力量与他而言从来都不算什么。
头靠上了他宽大的肩膀,身体完全倚靠在了他身上,有一瞬间易汀烟只觉得浑身上下都没了力气。理智让她那颗软了、酥了、上蹿下跳的心回到了原来的位置。“放开我。”她挣扎了起来。
商寄云手上的力道没有一丝放松,坚定得就如同当初十五岁的时候第一次生出不该有的心思的时候一样,从来没有过犹豫。
他忽然说了一句话,让易汀烟缓缓放弃了挣扎。
他说:“我有些累,不要闹,让我休息一会儿。”
想起他进来的时候脸上带着疲惫的样子,易汀烟不忍心了。无论什么时候,只要他稍微可怜一点儿,她就毫无办法了。谁让他是她呵护着长大的呢她从来舍不得他的。
就这样被他拿捏着,她又不甘心。她靠在他肩头,声音闷闷地响起:“累了就早些回去休息,来这里做什么。”
商寄云没有做任何解释。
暖黄色的灯照在两人身上,绵绵的、隐晦的情意在两人周身围绕。
安静极了。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易汀烟怀疑商寄云睡着了。
门外传来了声音。“家主。”
感觉脚步声就在不远处,易汀烟紧张了起来,怕被人看见,立即挣扎了起来。
商寄云顺势松开了她。
易汀烟这才感觉到自己因为紧张而一直紧绷身子已经酸痛了起来。她忍不住动了动手臂和脖子,却因为现商寄云正一瞬不瞬地看着自己,慢慢停了下来。
想起方才像情人间相拥的样子,她不好意思极了,只想逃离这自己越来越无法掌控的关系。“既然参圣手对我来说没有什么影响,那我要回家了。”
没想到有人会这么自欺欺人,这么逃避,商寄云有几分意外地挑起了眉毛:“你觉得我想方设法好不容易让你来了这里,会轻易放你走”
想方设法
果然是蓄谋已久。
易汀烟警觉了起来,心中的警钟敲响。绝对不能继续这么被动地在这里了。她心中回去的想法又坚定了几分。
可谁知商寄云忽然否定了自己的说法,说道:“我们第一次见面你便知道我与你姐姐相识了吧。也不瞒你,你爹让你姐姐陪你来正合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