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商寄云这番话,易汀烟觉得自己狭隘了。同时,她心中又欣慰。商寄云从来不是心狠手辣、砍杀无辜之人。
商寄云继续说道:“再者,他们的将领应该是谢二伯伯。说完,他看着易汀烟,那双漆黑的眼睛注视着她,将她变换的表情尽收眼中。”
听到“谢二”的时候,易汀烟脸上原本调侃的神情有片刻凝住。她没想到凤山郡外凤山关的戍守将领竟然就是谢二。那个在她死后便又去从军,一走就是五年的谢二。
这份情意太重了,易汀烟一直觉得承受不来。
怕商寄云现什么,易汀烟很快便收起了眼中的情绪,只是接下来她却再没了欣赏边塞风光的心情,一直心不在焉的。
两人来到城中最大的客栈开了两间房间后便准备各自去休息。易汀烟推开了客栈房门,在门外脚步稍稍停了停看了看,便走了进去,再也不掩饰脸上沉重。
谁知在她还没来得及转身去关门的时候,背后忽然响起了门合上的声音。
她转过身,只见不知道什么时候,商寄云竟然跟着她走了进来。因为猝不及防,她眼中那一丝低落的情绪还没来得及收起。
“你”她刚要说话,就觉得腰上一紧,随后,那股熟悉、让她慌乱的气息靠近。
“你在街上撩完我便准备这么算了吗”漆黑眼底有一丝狂热闪过,说着,商寄云抬起了茫然无措的少女的下巴,吻上了她的唇。
易汀烟根本来不及反应,齿便被撬开,舌尖触及到了湿热和柔软,被他清冽的气息占领之后,她的脑中就变得一片混乱,再也没办法去想其他事情了,就连方才的失落也被他强势的、突如其来的吻驱赶一空。
被他抱得太紧,稍微挣扎下就觉得更加紧了,她干脆放弃挣扎,顺从内心最深处的想法环上了他的脖子主动扬起了头。
像是没想到她会迎合,商寄云忽然停了下来。
两人的唇微微分开,皆是比平日里红润水亮。
易汀烟茫然地睁开眼,眼中还带着迷乱,因水光而明亮的眼睛一时没有找到焦距。
这样娇俏惹人怜爱的样子看得商寄云呼吸沉了沉。在她眼睛终于找回了焦距,后知后觉地害羞了起来,目光闪躲的时候,他低头在她额上吻了吻。
与女子而言,亲吻的部位不一样,心中的感觉也是不一样的。比起唇被吻,大多数女子更喜欢被亲额头。这种感觉像是被珍视、被捧做珍宝一样。
他们有过许多亲密的动作,他却是第一次亲她额头。易汀烟愣了愣,心中像是有羽毛拂过,软软的特别舒服,细细感受又有些酥唔痒。
看着他低头注视自己的样子,她心中柔软极了。
这时,商寄云因为亲吻而多了些血色的唇弯了一个浅浅的弧度,声音低沉地说道:“这两个月来,我终于知道了什么叫食髓知味。”说罢,不等她反应,他再次吻上了她的唇。
这四个字在易汀烟心上划过。
食髓知味,她又何尝不是
她开始回应起来。这一次,商寄云不再是紧紧抱着她,而是一只手在她腰间摩挲,时不时指尖故意划过她的脊柱引得她一阵颤栗。
客栈外便是连着戈壁的黄土,城外便是最北边的凤山关,可是这一切苍茫壮阔都被一道门隔了起来。门内,男女的喘安息声交错,伴随着亲吻时的声音,氤氲缠绵。
在那双手来到她胸前最柔软处的时候,易汀烟终于忍不住推开了商寄云。虽然活了三辈子,可她依旧脸皮薄得很,能给迎合他、默许他的靠近已然是十分不易,跨出一大步了。
更加羞人的事情她还是接受不了。
想告诉他不准他那双手不老实,可是又觉得太矫情,到头来,易汀烟只能不说话也不去看她,脸上的红晕蔓延到了脖子上,一直延伸到了衣领下看不见的地方,仿佛整个人都是透红的。
她竟不知商寄云看起来极难亲近,实际上在这方面却像老手一样,你犹豫一点,他便强势一些,你顺从一些,他便得寸进尺一点点攻占,每回都让她半推半就便宜了他。
想着当初满脸纯真的孩子变成了如今这样,刚刚还亲了她、摸了她,易汀烟心中便有一种奇异、像是给了她更大刺激的感觉,越不自在了。
她推开了她,他也就没有强行为难她,只是站在离她只有一步的地方,目光一瞬不瞬地看着她,那漆黑的眼睛像是要把她看穿一样。
商寄云不说话,易汀烟便猜不到他在想什么。不知道是因为不喜欢这种被动的感觉,还是因为他的目光实在太灼热,她竟然觉得浑身的温度不仅没有降下来,反而比刚才还要热。
她目光胡乱地转着,脑中想着应该说什么才能驱散这危险暧哎昧的气氛,却忽然看到了他下身被衣摆遮着的地方似有什么耸起。
像是堆积在脸上的气血忽然直冲而上,她脑中“嗡”地一声,都要炸了。
“商寄云你”她又是惊恐又是羞恼地转过了头,抓起身边桌子上的一个茶杯就朝他砸去,“快出去”
一个杯子而已,自然伤不到商寄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