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场上的人慢慢的散去了,当然接下来的盘查将会非常严格,说不定会掀起一阵血雨腥风,可是我清楚这即将到来的风暴反而不是针对我这个凶手,而是要清洗、夺权、利益分配,张承泽死了,那个一直笑眯眯的外部实验室负责人施磊教授上位了,这件事由安保队长黄诗文宣布,然后就成了定论,我甚至在想,张承泽死亡这个消息到底有没有立刻上报给总部,看样子不像。
“我们对这个地宫实验室的派系问题了解得还是太少了,看起来这个张承泽和施磊是对立的两派,现在张承泽死了,施磊上位了,一切都没有变化,而且好像更麻烦了。”我忧心忡忡的说道:“不过我们的机遇也来了,现在负责仓库方面的货物调配,我们可以弄到不少急需的物资,但是运送尸体的活儿不能丢,所以一定要调配好时间,不然我们就出不去了。”
他俩点点头,楚云秀想了一下说道:“那个张承泽到底是怎么死的,你不是说当时没可能扎中要害么?难道是因为派系之争,趁着他受伤了然后害死了他?”
楚云秀的这个说法让我一愣,这个可能不是没有啊,看黄诗文和施磊的表现,对于地宫实验室的所有权垂涎已久了,说不定早就在暗中谋划了些什么,我的行动让他们有了借口,趁着张承泽受伤的时候除掉了他,再顺理成章的把所有事情都推到我的头上,天衣无缝的完成了这次权力的更迭、派系的更换,从而得到了最大的利益,从哪方面想楚云秀的这个分析都是正确的,甚至是唯一的,然而当我知道了事实的真相后,还是忍不住感叹造化弄人,命这个东西,有时候真是谁也说不好。
在事的第三天,我终于从各个信息渠道得知了事件的真相,原来当天我那一刀还算神勇,直接戳伤了张承泽的心脏,我本来是冲着他的人丢过去的,结果他的身子略微往右侧了一下,匕就直透胸腔戳进了心房,但当时还没有死,甚至张承泽还可以说话,便马上组织了营救,当然在黑暗中从三楼食堂一路运到医疗室的过程中张承泽就已经休克了,寻常的治疗手段已经没有办法将他救活了,而重要的仪器都因为没有通电而无法使用,医护人员虽然拼命的营救,但始终没办法真正的救活,而且地下实验室内也没有真正意义上的专家能做这种手术,如果当时各种医疗仪器能够启用的话说不定能保他一命,结果就在苦苦等待来电的过程中,张承泽咽气了……
这个过程我告诉楚云秀和陈诚之后,两个人也是久久无语,最后倒是陈诚说了一句:“这算不算是天收?”
我想起了丰玮,津市的一号,最大的“奴隶主”,他利用人性的弱点操控着那些难民,而那些难民也都忘记了人性的尊严,为了生存心甘情愿被奴役,后来当我们离开津市没多久,一场大地震就将那里夷为平地,我估计那种情况下恐怕很难有幸存者了,就算有,这么久过去估计也都走散了,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我的老同学丰玮肯定活不下来,他肯定还坐在他的大别墅里享受着做一号的荣光,如果说有人能活下来,或许是那些一直栖身广场的人还有一线生机,当时我们就说过,津市是遭了天谴,人怨引了天.怒,而眼下的情况或许也是如此,根据更多的情报得知,可检测的地下电缆区只有两个方向,那天晚上维修人员鬼使神差的觉得肯定是另外一处出了问题,连分人去检查其它线路都没做,让原本很短时间就能修复好的电缆生生多托了半个小时才检修完成,也耽误了张承泽的最佳治疗时机。
我不是一个信命的人,但有时候看着这一桩桩一件件事,却不由得对命运肃然起敬,我熟悉的世界已经崩塌了,如果真有命运这东西,我希望它能给那些纯粹的恶人降下惩罚,让人类的重建变得更简单些。
在事件的第五天,我和楚云秀陈诚终于开始第一次运送仓库物资(主要是粮食)到普通区,那里的两万人每天消耗的食物惊人,好在落枫城的各大粮库都被华瀚集团控制在手,据说这些人等到开春是要被遣走种地的,不止津市周边有大面积的良田,落枫城外也有数量不少的耕地,看起来华瀚集团的确短时间内不打算离开了,在让这些普通难民挥作用之前自然不能饿死他们,所以成车的资源在我的调配下被装上车,然后往了普通区,不过其中几辆车偏离了轨道,开到了黄诗文队长和施磊教授的居所,再由安排好的人悄悄的将这些东西卸载进去,至于我们当然也要留下一部分,否则施磊和黄诗文会觉得我有异心,和他们不在同一条船上。
我们拿的东西很讲究,就是些烟酒、金贵的吃食、装饰品之类的,说值钱不值钱,说便宜又不便宜的小东西,算是符合普通人的贪婪之心,而这些我都没有瞒着施磊和黄诗文,不过这份工作最大的好处还不是偷拿点小东西,而是我拥有清点权,换句话说,整个仓库里应该有多少东西,我报上去多少东西,由我说了算,在不知不觉间我就完成了对军火的清点,至于少报了多少,那也就只有我和楚云秀陈诚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