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可说了什么?”我心里一震。
沉妆摇了摇头,沉吟片刻才缓缓道:“只是提及与本门秘术有关,而我与师叔是同宗不同门,所以也不知道详情。”
我暗叹一声,道:“你可以下去吗?”
她愣了一下,疑惑道:“下去做什么,我们现在不是应该上去么?”
“阿妹在下面。”
我心里很痛,一副画面在我脑海中浮现,于凌鸢静静的躺在山谷的杂草里,身上布满血迹……
沉妆设想周到有些超乎我想象之外,她甚至准备了一根绳子。
对于我疑惑的眼神,她“扑哧”一笑,道:“我可是从小在山里长大的,像这些攀爬的本事,自然是熟悉的很。”
她的确很熟悉,手法老道,将绳子一头绑在了支起悬棺的木桩上,然后探头向下看了看,道:“也不知道这下面有多深,这样吧,你先抓着绳子慢慢下去,若是绳子不够长,我可以解下带下去。”
她下来自然是不用绳子的,这绳子倒是专门为我准备。
我抓着绳子向下缓缓滑动,她蹲在木板上直直的看着,时不时提心我要小心。
待我下的绳子的末端,向她喊了一声,过了一会儿之间她轻盈的身体犹如跳动的精灵,在黑夜里闪烁,只是此刻我的心冰冷,看着这一幕,只觉得越沉痛。
这崖壁真的很长,知道如此反复了十几次后才看见底部。
时间已经是破晓时分。
天微微放亮,下面虽然看的不甚清晰,倒也有个大概轮廓。
一片杂草横生,我的视线在搜索,忽然看见其中一块凹下去的部分。
我的心,猛地一沉。
再也顾不得其他,立刻就跳了下去,下坠的力量使我直不起双脚,可我让然奋力在前行。
向着那凹下去的部分,向着那心中剧痛所在。
沉妆在后面唤我,可我听不真切。
只是当我好不容易走进,这一块凹下去的部分分明就是一个人形的样子,我断定是于凌鸢掉下来的位置。
只是痕迹如此明显,于凌鸢却不在!
我一下呆在那里,大脑一片空白。
沉妆蹲下身子,在杂草中摸索了一会儿,道:“有血迹,这些血迹还未完全凝固,看来刚走不远。”
她这句话将我激醒,抬眼处才现连着这凹下去的荒草还有一条痕迹。
是人走过留下的痕迹。
我早已忘记双腿的疼痛,猛地追了上去,一个趔趄险些摔倒,但我仍然在奋力奔跑着。
我的心里异常激动,这个结果对于我来说无疑是好的,于凌鸢并没有摔死,因为她自己离开了,这条在荒草中压出的痕迹便是证明,草上偶尔带着的血迹亦是证明。
她还活着!
这对于我而言,这已经足够。
然而当我奋力跑出百步,呈现在我面前的是一片松树林,这个季节松树落叶,地上积得很厚。
痕迹便也在这里断了。
举目望着前方,我不知道自己应该往何处去找,阿妹,你到底去了那个方向?
呼吸急促,心里万般焦急却只能呆在那里。
这时,沉妆已经跟了上来,她究竟是个聪明的女孩,不用我多说什么,她已明了我此时所做为何。
她默默的站在我的身边,也不说话,只是看着我。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当我身体一软,瘫倒下去时,她迅速的将我扶住。
沉妆望着我,眼睛闪烁,似是有话要说,我却没有心思去猜。
“以常理来说……”她断断续续的开口。
我蓦然的看着她,等待着她的继续。
她咬了咬嘴唇,道:“以常理来说,这么高的崖壁掉下来绝无生还可能,但现在我们并没有看见她,这只能有两个解释。”
“什么?”我颤抖着问她。
“一种可能便是她真的没死,掉下来后自己离开了,不过这种可能很微小。还有一种可能便是她被人抬走……”
“被人抬走!”我一惊,此处荒山野岭,地处偏僻,周围无人居住,更重要的是清平崖是土家族葬祖棺之地,寻常族人不可靠近,外人更不可靠近。
被人抬走?这是一种可能吗?如果是这种可能倒是真好,至少阿妹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