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正打算砍了我的分身,那个银的骑士就在此时出现跟他们打了起来,”安迪终于从杂乱无章的讲述中回到了正题,“他很厉害,把坏蛋都打倒了,可是我依然不敢出来,我用我的分身看、听,我自己藏在草丛里。”
“就是说他没事了?”
安迪摇摇头,“我不知道,因为霍斯特的后援到了,比之前的人更多,银骑士让我来找你,然后就又转回身踢他们的屁股了,”他朝地上吐了一口,鄙视地说,“他们真怂,十多个人一起上。”
这个被骑士精神灌得不省人事的傻瓜。凡妮莎宠溺地狠。他甚至不用脑子想一想,如果这是个圈套怎么办,如果霍斯特背后的那个人真正想要的是酒谷国王子的命怎么办?
凡妮莎不由思念起雷纳,哦,我的弓箭手,你现在在哪里?如果你在这里,你不会离开我半步,我也不必费神营救你。
但是布兰特不同,他有自己的主见,我和他就像树叶的两个面,他明亮而温暖,用向上的心态迎接挑战,他的心中没有黑暗、没有贪念,只有正义与仁慈;而我则与他相反,我是那个永远朝下的阴暗面,我只做自己认为对的事,不计较付出怎样的代价。
既然我们同是一片叶子的两面,就没有弃他于不顾之理。必须尽快找到布兰特,看来只有我们俩在一起的时候才更安全。
“但是你不怂,对吗?”凡妮莎低头看着安迪,“你是个勇敢的男子汉,你不会眼看着曾经帮助过你的人身陷险境,对不对?”
安迪戒备地向后退去,似乎知道凡妮莎将要提出的严苛请求,“可我只有十一岁,我不会打架。”
“不需要你打架,”凡妮莎努力露出安慰人心的微笑,“你只要躲在分身后面,帮我把那群佣兵引出来。”
“不不不,”安迪的头摇得像教堂屋顶上被风吹动的铁公鸡,“我害怕,他们会杀了我。”
“你肯承认自己害怕,这说明你很勇敢,勇敢的人知道怎么去战胜内心的恐惧。”凡妮莎逼视着男孩的双眼,鼓励他、鞭策他,试图激他作为小小男子汉的斗志,“大人,在你生活过的城堡里所有人都这么称呼你,从出生的那一刻起,你就是个非常重要的人物,可是有人不想让你活下去,还杀了你的马僮,你不想知道他是谁吗?你不想为那可怜的朋友报仇吗?”
“不想。”男孩长满雀斑的脸颊摇晃着,凡妮莎感到一阵眩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