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有布兰特的保护,走进酒馆也让凡妮莎觉得浑身不自在。但公主没有选择,就因为曾经在酒馆生过一件事而永远不再靠近所有酒馆?那是在拿别人犯的错误惩罚自己。再说那件事已经过去很久了,大概有一个世纪那么久,雷纳承诺过那些人再也没有机会伤害她,她知道那意味着什么,但她依然害怕从不知道哪个角落里冲出几个肮脏的男人,嬉笑着吹嘘自己曾经上过盛夏的公主。
布兰特轻轻从对面握住凡妮莎的手,给她一个鼓励的微笑。“别担心,这里临近落炎城,治安不错。”
哼,出事的那个酒馆还临近新月城呢,而且我是在自己的土地上。凡妮莎把头别过去,一个清俊的侍应生为她端来一大杯热牛奶和半块蓬松塌软的燕麦面包。
“如果你害怕,”王换上一脸坏笑,“我也可以到你的房间里实施贴身保护,我们可以分享同一张床,我并不介意。”
“我相信我的剑也不介意给你身上多开几个洞。”凡妮莎喝了一口牛奶,对其酸败的味道皱了皱眉,“我不记得点过这东西。”
布兰特意味深长地看了看公主,“你是看上那个侍应了吧,”他朝那男孩招了招手,“难道你喜欢娘娘腔?你顾及过雷纳的感受吗。”
凡妮莎没理他的揶揄,而是把目光投向吧台上正在进行的演出,一个胖胖的小丑正笨拙地扔着橙,其中一个掉下来砸在他的脸上,这糟糕的演出引来半醉的看客一阵肆无忌惮的嘲笑,有人开始往台上扔牛角杯、碎面包和生鸡蛋。小丑急着挽回观众,伸出十根腊肠一样的手指变起无中生有的魔术,但他没能变出美丽的花朵或会飞的百灵鸟,出现在手中的是一棵蔫头耷脑的甜菜,这引了另一轮哄笑,有人高喊着“下去吧,我们要看脱衣舞娘!”、“这家伙准是把自家老婆手里洗的菜偷出来了!”
“等等!”小丑扔掉甜菜,从吧台底下拿出一个金色的圈,“这是我的绝活儿!”他把金圈从头上往下罩住自己,然后一点一点往下移,当金圈盖过他的头时,凡妮莎惊讶地看到他的灰白短正在变长变卷,际线随着金圈边的魔法光芒渐渐变窄,接着是额头,虽然仍是皱纹遍布,但皮肤细腻不少,眉毛细细,眼皮堆叠,一对小眼睛从长睫毛下打量着四周,金圈漫过双颊,泛着红润光泽的颧骨像扣了两瓣熟透的苹果,最后是呵呵笑着的红唇和多肉下巴——他变成了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