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虞和郑芬正说着,萧桓和郑多赶了回来。
郑多满头大汗不说,神色间还有着掩饰不住的惊喜和孺慕。
夏侯虞看着不由垂下了眼帘。
这样的郑多,让她很是心酸。
“父亲!”郑多恭敬地给郑芬行礼。
看见自己器重的嫡长子风仪卓越,气宇轩昂,纵然是没有多少感情,还是让郑芬与有荣焉。
他点了点头,面色和善,示意郑多坐下来说话,然后和萧桓打了招呼。
萧桓却明知故问,道:“舅父怎么在这个时候突然来了襄阳,可是惦记着表弟?”说话间,他现墙角的侍女抱了个襁褓。
他不由愕然地睁大了眼睛。
夏侯虞不自在的轻轻咳了一声,道:“这是舅父的幼子,我瞧着有意思,接过来住了几天。”
这是萧桓的府邸,有什么事自然瞒不过萧桓,问题萧桓从来不曾过问夏侯虞院子里的事,对这个突然间多出来的襁褓就一点印象也没有。
此时骤然间听说,半晌才回过神来。
夏侯虞,行事也太大胆了!
之前打劫卢家的羯奴,之后又要杀了崔浩……现在为了帮郑多,连她舅父的幼子都敢掳了来……他看这天下就没有叫夏侯虞害怕的事和东西!
萧桓强忍着,才没有皱眉。
郑芬却满脸涨得通红。
夏侯虞的说辞虽然委婉,可明白人一看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夏侯虞是外甥女,算得上是半个女儿,这外甥女婿却是外人,而且还是个能和他并肩而立的男子,这就让人有点丢脸了。
还好萧桓精于世故,忙给郑芬递着梯子:“接过来也好,正巧把舅父留在这里一起过年。我准备了傩舞,还准备在大傩之后赏椒柏酒,舅父和我们一起过年,就更热闹了。”
言下之意是在祭祀完祖先后,只要来给萧家拜年的,都可以得一份椒柏酒做赏赐,不管你是官吏还是平民。
这等于是在大年初一的向人施粥似的,那些家境贫寒之人肯定蜂涌而至。
郑芬最喜欢这样的场景了。
他想也没想地就应下了。
萧桓忙道:“这眼看着就到了除夕,我这就派人去给荆州送信。有什么事,让那些幕僚先处理就是了。”
郑芬觉得萧桓说得有道理,同意了萧桓的做法。
萧桓也不谈建康的见闻,也不谈朝廷生的轶事,一心一意地只和郑芬喝酒。
郑芬的酒量是练出来的,出了名的好。可没有想到萧桓的酒量更好,硬生生地把郑芬给灌醉了。
郑芬最后被郑多带来的小厮给架走了。
萧桓这才端了醒酒汤一饮而尽,对夏侯虞道:“你好好招待舅父好了!”
夏侯虞这才知道萧桓这是在帮自己留郑芬呢!
从萧桓可是从来不管自己的事的。
不过,他这样帮着管管,她心里还是挺高兴的。
“多谢!”夏侯虞放下戒备,不知不觉地和他说起心里话来,“舅母不是那苛刻的人,有她管着这些孩子,一来是免得闹出什么笑话来,二来能压压那些姬妾的气焰,免得在外面待久了,就以为自己是正室了。”
萧桓觉得夏侯虞这主意不错。
夏侯虞就趁机问起洪怜来:“没想到他在你麾下做了幕僚!”
萧桓喝了酒,不免平比时要放纵一些。他闻言笑道:“怎么?他就不能给我做幕僚了?谢逾不也在给我做幕僚吗?”语气有点孩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