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绿一张利嘴,嫱妩阁里就没几个说得过她,她大声喊着,也不怕周围的人听到,小兰站在那儿气的紧捏着拳头,眼底里满是愤意,见路过的丫鬟看她,恶狠狠的瞪了回去,看着吧,她再也不会让谁瞧不起她...
柳青芜和霍靖祁在柳家住了一夜,回门夫妻不同床,霍靖祁住在了厢房内,柳青芜和柳老夫人住。
夜里一家子吃晚饭,柳尚义又喝高了,他对这女婿十分的满意,要是文官就更满意了,如今在朝中还能给自己一大把的助力。
谈及边境几处的守卫时,喝高了的柳尚义开始高谈论阔,他这一辈子最远的就去过鹤州了,未曾到过漠地等几处边境的州,可说起来吧头头是道,像是去过千百回。
霍靖祁客气,给他添酒,柳尚义拿着酒杯拍了拍他的肩膀,“女婿,岳父告诉你,这男人啊,就得说一不二,这样家里上下才都会听你的话。”
霍靖祁感觉十分的微妙,抬头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大舅子柳思祺,说实话他可一点儿都不觉得这岳丈大人是个说一不二的角色。
可柳尚义喝醉了啊,喝醉了他变正经了,开始教育起霍靖祁要对自己女儿好,不能宠妻灭妾,更不能有外心,多让着些柳青芜。
这些话听不仅仅是霍靖祁听着觉得怪,就连柳思祺听着也觉得特别微妙。
转而柳尚义又挥起这男人风范,这一回醉的彻底,比年三十晚上还要来的囫囵。
末了,柳尚义拍着霍靖祁的肩膀感叹道,“女婿啊,我到今儿这位置将来是没多大机会再往上走了。”
仕途有坎坷,柳尚义觉得人生特别的不得劲,大哥不帮他,许家那边他瞧不上却又离不开,这样的感觉除了他自己之外没人清楚其中的纠结。
后来是霍靖祁和柳思祺一起把柳尚义扶回去,等他们回到前厅这边,含芳院那边的柳尚义耍起了酒疯。
没人瞧见到底是什么样,只听二房那边传出来说二老爷抱着桌腿耍酒疯,说二夫人是祸害,说他对不住前二夫人,二夫人一气之下就当头给了他一盆凉水,当时二老爷还抱着桌腿不肯出来,能丢的脸都丢尽了。
出嫁的闺女带着女婿回门,晚上岳父大人就闹了这么一出笑话,前厅这边霍靖祁听闻什么都没说,柳思祺给他倒了酒,“二叔坐那位置七八年了,去年年底是有机会,但是让人先上了,他心里头郁闷。”
也不是柳尚荣这个做大哥的不帮忙,而是挤了柳尚义位置的人是皇上钦点的,这就是能力上的差别,许家那边也使不上力。
官场上的事霍靖祁帮不上什么忙,若是军中的他还能帮衬,他和柳思祺碰了一下杯,“过几天就走了。”
“好好待青芜,保重好自己。”柳思祺喝下酒说道,他们这么多年的朋友,多无需多嘱咐什么。
“我会的。”霍靖祁点了点头。
这边柳老夫人的院子里,柳青芜陪着柳老夫人说话,柳思煜过来了,他从姐夫那边听说过几天他们就要走了,心里头舍不得姐姐,面上又不想表现的太明显,把柳青芜叫到了院子里,扭捏了一把说道,“姐,你去了漠地可要好好照顾自己。”
“你在家更要照顾好自己。”柳青芜看着比自己高了不少的弟弟,笑着拍拍她的肩膀,“过两年你就该议亲了。”
“还早呢。”柳思煜嘟囔了一声,他小心看了柳青芜一眼,“我还想先去过军营,考了武将后再说。”
“你说什么?”柳青芜见他声音越说越低,“要考什么?”
“我下月就去军营了,再去考武将,将来要像姐夫一样镇守边境获军功!”柳思煜忽然抬高了音量涨红着脸向柳青芜宣誓。
“你要去军营里。”柳青芜缓缓的消化了他的话,“那你之前说的都是真的了?”说要去军营里呆两年锻炼心志,其实就是障眼法,他不想参加应试,他想考武将,从军。
“是啊,我怕你不答应,哎呀姐,我的性子也不合适在朝中当官,你看我直来直往的,将来指不定得罪许多人呢,父亲又不可能护着我,也不能只靠着大伯,你说对不对。”柳思煜看她有些沉凝下来的神情忙解释着自己这么做的缘由。
柳青芜沉默了半响,看着弟弟那害怕自己生气又期盼自己能答应他的模样,叹了一声,“你真想去?”
“我真的想去!”柳思煜的神情无比的认真,只要他手握武器,他就能保护姐姐,文官这条路不管合不合适他都不打算走。
“你可真是不省心。”柳青芜最终无奈说了这么一句,算是答应了,柳思煜咧嘴笑了,嘿嘿的看着她,别提笑的多傻,柳青芜被他给逗乐了,柳思煜笑着忽然说了这么一句,“我觉得姐姐嫁给姐夫后越来越好看了。”
柳青芜一怔,柳思煜转过身看天上的月儿,“姐姐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再也不用担心这么多了。”
柳青芜跟着他的视线转头看向天空,云朵遮住了月光,露出半边皎洁,懒懒的将光亮洒落下来,她嘴角上扬,勾起一抹笑,是啊,她现在能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在他面前她觉得很自在,也很安心...
三月十二这天大早,霍靖祁带着柳青芜出前往漠地,随行前往的除了几个属下之外还有皇上派遣同往的严大人,因着严大人辞去少则也得呆两年,他还一并带了他的家人一同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