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两分钟,安墨果然行色匆匆的出现在急诊室,看着若无其事的特伊洛,微微蹙眉。
“不是说你要死了吗?”安墨愠怒,刚刚他以为特伊洛出了什么事情,直接推掉讨论会赶过来,结果看到的是他活生生的站在这里。
特伊洛拧眉,二话不说直接把安墨推进急诊室,“是坷烨!记住,别留疤!”
安墨还不知道具体情况,连忙进了急诊室,待会出来再跟他算账。
安墨穿了无菌服,戴上口罩,一手拿着镊子,一手拿着刀。
坷烨被打了麻醉,虽然晕过去,但开始有些感觉,安墨认为还是打麻醉的好。
玻璃碎片一块一块从她肉里拔出,鲜血淋漓,几位常见这种血腥场面的护士都蹙起眉头,觉得对于一个女人来讲,实在太过残忍。
光洁的背全是红色的血,拔完碎片后,安墨在整块背上浇上消毒水,整块背冒起一团团泡。
坷烨疼的微微蠕动,干涸的唇轻轻抿了抿,皱着秀眉。
安墨知道,即使打了麻醉,还是有一点点感觉的,而且她整块背都受伤了,面积太大。
上好药后,安墨看了一眼惨不忍睹坷烨的后背,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是残忍了些。
“镊子!”
“纱布!”
安墨冷静的伸出手掌,等护士递纱布过来。
坷烨的背算是严重的了,没有个十天半个月下不来床了。
“咔嚓!”
急诊室的门总算开了,特伊洛就笔直的站在急诊室门口,一刻也没有离开。
一张俊脸有点儿疲惫,空洞的盯着急诊室门。
安墨深邃的眸一沉,看着微微颓废的特伊洛,白色的西装沾了血迹,裤筒褶皱很多,眼神带滞。
“她怎么样?”
特伊洛语气急促,带着隐隐不安。
安墨轻轻扫了他一眼,回想了一下那天伊知说的话,轻轻蹙眉,难道真的被伊知说对了,伊洛跟坷烨两人还真是剪不断理还乱?
安墨摘去头上的帽子,语气平缓,“卧床十天,不能碰水,感染了,随时生命危险。”
言外之意就是没有什么大碍,这种伤只会疼到致命,没有割到大血管,都很好处理。
特伊洛双眸一滞,脸色自然好看不到哪里去。
忽然,他问安墨,“她,会不会......”留疤。
对一个女孩子来说,光洁的后背是她最大的骄傲,何况坷烨这么倔强的一个人,肯定接受不了自己傲娇的后背留着那么多的疤痕。
“我的技术,你放心!”安墨拍了拍他的肩膀,迈着步子准备离开了急诊室。
特伊洛这才松了一口气,只要是安墨说的这句话,他都相信,不然他不会这么急着把安墨找来,除了安墨,任何医生他都信不过。
蓦然,安墨骤然停住脚步,盯着特伊洛那只还在流血的左手,微微皱眉,“自己的手也去处理一下,不要忘了,它要用来弹钢琴的。”
作为一个音乐家,手就像他的一个灵魂,如果一个人,灵魂都没有了,空虚的躯壳要来做什么呢!
特伊洛似乎没有感觉手上的伤有多严重,一心都系在了坷烨身上,闻言,他抬起左手,鹰眸盯着看了半秒,又把手放下。
他哪有时间管这只破手,只要坷小烨平安,什么都好!
程颖直接是从妇产科跑楼梯下来的,人太多,电梯太慢,风一般的跑到急诊室,抓着欲要进急诊室的特伊洛,“坷烨呢?”
声音急促,焦虑,带着不安,还有那满满的担忧。
这一刻,她顾不上眼前这个人是不是自己的偶像,坷烨最重要。
当程颖听说坷医生是被抬着进来的时候,她直接丢下孕妇的超照片,匆匆赶来。
特伊洛见过程颖,她是坷烨的好朋友,语气微微缓和,“在里面!”
程颖二话不说冲进急诊室,看见坷烨虚弱的趴在病床上,整张脸白的跟纸没有区别,简直触目惊心。
程颖心疼的看着坷烨,秀眉拧的很紧,抬头问特伊洛,“她伤在哪里?”
怎么会憔悴成这副模样?
“玻璃扎在背上,整块背都是。”特伊洛回答道。
整块背……
程颖诧异地盯着坷烨的背,难怪她趴着。
“玻璃?”程颖皱起秀眉,一双难以置信的眼睛盯着特伊洛,“她不是跟你一起去的婚礼吗?为什么她会受伤?”
面对程颖的质问,特伊洛沉默了。
是他没有把坷烨照顾好,他应该一刻也不能离开她的。
“特伊洛,你说啊,她才跟你待了几个小时?前一秒不是还在媒体面前恩恩爱爱的吗?怎么下一秒,她就变成这样了?”程颖激动的质问。
坷烨去参加安知可的婚礼,她就知道会出事,有苏贝贝那样老奸巨猾的丫头在,坷烨怎么会平安无事。
她以为,只要特伊洛陪着坷烨去了,一切都会好的,她那么相信特伊洛,结果,却看见一个片体鳞伤的坷烨。
忽然,程颖对特伊洛很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