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不可以!
坷烨强忍着泪水的滑落,忍着让自己收起骄傲,忍着让自己坚强!
从来没有见他过那么大的脾气,但是她就是想不通,病了一场之后,什么都变了。
该生气的不应该是她么?
她都说不追究了,她都说那一切一切都是过眼云烟,不再追问了,为什么?为什么特伊洛还是这样冷冰冰的对她?
“伊洛,是我,安墨,我例行查房。”安墨声音从门外传来,坷烨才想起自己把门反锁了。
擦了擦脸上的眼泪,给安墨开了门。
“安墨医生!”她声音嘶哑,安墨多看了她两眼,坷烨低着头,遮遮掩掩的。
他才抽回眼神,轻咳了两声,“我就检查一下血压,打扰你们了。”
接着,他为特伊洛做了例行检查。
似乎他也闻到了空气中漂浮着不安分的味道,还有那诡异的气息,量过血压后便逃之夭夭了。
“如果你不想跟我说话,不想见我,我总该知道这是为什么吧?”坷烨只要认定了一件事情,就会很坚决的把它做完。
所以,她既然来了,就必须要听到答案。
“你该给我一个答案。”
“答案?”特伊洛冷笑了一声,转了过来,那双清眸早就抛到九霄云外。
坷烨盯着他,眼里还带着一层水眸。
特伊洛忽然有些后悔转了过来,撇过眼睛,不看她。
“是啊,答案,你不觉得你该给我一个答案么?或者是一个解释,你不是还欠我一个解释么?”坷烨努力隐忍着自己的泪水,她真的委屈,真的好想哭。
听着她话里都带着哭腔,让他怎么可以狠下心。
“答案就是我让你滚出去!”
“滚出去?”坷烨轻笑了一声,带着无比嘲讽。
“特伊洛,你到底怎么了?生什么事了吗?我是坷小烨!你不要躲着我好不好?有什么事情你说出来啊,我们一起面对,不好么?”
一串美丽的泪珠从她脸庞滑落,无助的双眼更多的是乞求。
难道他真的忘了吗?
难道他就不会心痛吗?
到底怎么了?问题出在哪里?
她都那么卑微的乞求他了,他的心是铁打的么?都不会……痛吗?
“我是坷小烨啊!!我是坷小烨啊!!!”她低低喃喃,匍匐在地,那白色的羽绒衣跟地板接触,出一声呲呲的响声。
她心力交瘁的哭声让特伊洛心乱如麻,不敢回头看她,也不敢出声说她,只能忍着那份悸动,等她离开。
但是,正如她所说的,她是坷小烨,她怎么会轻易离开呢?
她向来骄傲,如今她连他的解释都不用,直接让那一天生的所有事情都过去,还几次三番的来医院受他冷眼,骄傲的坷小烨已经放掉了一切,为的只是挽留他。
她的哭声,一声一声的刺进他的心里,特伊洛再也忍受不住了。
拖着疲惫的身体,从病床下来,一手抱上了坷烨,她浑身都颤抖的身子。
坷烨微微一怔,接着又是惊喜。
“特伊洛......”她还没有说一句话,特伊洛就晕倒了。
“安墨!!安墨!!”
“做急救处理!”安墨吩咐了一下护士长,护士长连忙应下,去准备了。
特伊洛再一次送进了急诊室,坷烨心里有些不安。
“坷烨,伊洛呢?”特伊知听到了消息,连忙赶了过来。
坷烨担心的盯着急诊室的门口,“正在急救!”
“急救?”特伊知那眉头皱的更深了。
坷烨疑惑的问特伊知,“他到底为什么老是送急救?”
特伊洛当天晚上就醒了过来,坷烨来看过他,他身子很虚弱,所以她也没有再提那些事情了。
那几天,也不知道怎么了,坷烨忽然是手术排的很满,都抽不出时间来看特伊洛。
好不容易抽出了时间,看到的却是一间空荡荡的病房,风轻轻拂过白色的窗帘,整洁的床铺洁白无暇,像是从来没有人来过一样。
就像她的生命力,特伊洛没有来过一样的干净。
“他昨天就出院了,您不知道么?”小护士解释道。
坷烨愣愣的点点头,说了句谢谢。
他出院了?
呵......还真是,可笑至极!
连连后退了几步,似乎不接受这个现实。
那天,他明明过来抱她了,怎么又......
坷烨踩着马丁靴,在医院的走廊上出清脆的响声。
马路上,车急速的驰过,一阵风吹向她,把她那头秀凌乱在空中。天上黑的乌压压一片,看不到一点儿星光。她虚浮的步子,一步一步的往前,空洞无灵的双眸没有焦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