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11月01日~
,nsp;巨大的金色烟花璀璨夺目,五颜六色的点点光亮自烟花筒冲上云霄,瞬间消散开来,绽放出耀眼的光芒,金色的余光徐徐飘落,远远望去,就像在下一场金色雪。
慕容雨站在金色雪花下,美丽的小脸上绽放着温和、真实的笑容,轻轻伸出手,欲接一片金色雪花,可闪闪的金光尚未到达手中,已消散于天地间。
金色的光芒映着她白皙、细腻的肌肤,如粉雕玉琢般,美的不切实际,欧阳少弦站在慕容雨一步外,望着她美丽的容颜,心神微微荡漾,嘴角,轻扬起一抹悠美的弧度。
大街上,里三层外三层看烟花的百姓们都转过了身,目光自燃放的烟花移到金色雪花上,眸底除了赞叹就是震惊:好美!比这里的烟花,美了百倍。
成衣店里,相互咒骂的慕容琳和宇文倩也被美丽的金色雪迷住,不知不觉间,停止了挣扎与咒骂,走到门外,昂头望向金色的天空,眸底闪着向往与赞赏:真美!
骑着快马奔回城内的欧阳寒风也望到了这片金色雪,点点金光犹如冬日里的阳光,可瞬间驱散黑暗,照亮天空,温暖人心。
嘴角,轻扬起一丝苦涩的笑,若雨儿陪在自己身边,共同欣赏这金色烟花,该有多好!
坐在雅间中漫不经心观赏烟花的高门贵族,也将目光从天空的烟花转到绽放的那片金色雪上:烟花年年看,大同小异,对此,他们早已提不起太大兴致,不过,这道金色烟花,摄人心魄般璀璨夺目,确实与众不同。
是谁在燃放金色烟花?几乎在同一时间,欧阳寒风,宇文振,宇文明,高门贵族,以及平民百姓都想到了这个问题,相互对望一眼,快速向金色雪的方向奔来……
烟花再璀璨,也有燃完的时候,当天空中最后一束金光落下,慕容雨的心也落寞了起来:“烟花燃完了。”就像人生,总有终结的时候。
欧阳少弦走上前来:“很快就要过年了,烟花随时都可以燃放。”
“刚才的金色烟花并不多见,过年时,未必看得到。”慕容雨活了两世,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美丽的金色烟花。
“只要你喜欢,金色烟花随时都可看到。”若有似无的马蹄声传来,欧阳少弦扬扬嘴角:“夜深了,我送你回府。”
慕容雨眉毛挑了挑,她是和欧阳寒风一起出来的,若让欧阳少弦送她回去,被张姨娘知道了,少不得会利用此事闹出风波,可再一想想那三个厉害的黑衣人,慕容雨到了嘴角的拒绝之言,硬是没说出口,轻轻点了点头:“好!”
京城藏龙卧虎,各府又都养着厉害的侍卫,她的武功只能算一般,若独自一人回去,再遇到三个厉害黑衣人,她肯定应付不了……
欧阳少弦和慕容雨离开空地,二十米外,背着着他们的侍卫们也在瞬间消失无踪,一匹快马急驰而来,马上坐的,赫然便是面色焦急的欧阳寒风。
望着满地的空烟花筒和碎屑,欧阳寒风自嘲的笑笑,自己报着一线希望,她会在这里观赏美丽的金色烟花,却原来,她根本不在这里……
宇文振,宇文明两兄弟随后赶到这里,望着欧阳寒风立于黑夜中的落寞身影,宇文振走上前来:“没找到慕容雨。”
欧阳寒风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她……会不会已经回忠勇侯府了?”宇文振蓦然开口。
“有这个可能吗?”欧阳寒风猛然转过身,黯淡的眸底燃起点点星光。
“当然有可能。”宇文振将目光转向一边,不敢直视欧阳寒风的眼睛:“京城很太平,最近一年,都没生过什么案件,慕容雨和咱们走散几个时辰了,极有可能她找不到咱们,独自一人又无聊,就回府休息了……”欧阳寒风的眼睛太清澈,毫无心机,和这样的眼眸对视,只会让宇文振觉得自己很阴险。
“那我回忠勇侯府看看。”不等宇文振说话,欧阳寒风已翻身上马,急驰而去。
宇文明轻轻叹了口气,语气有些不屑:“欧阳寒风这种人,生在王府,又占着世子的位置,注定是英年早逝的命……”
宇文振不悦的瞪了他一眼:“不要乱说。”
宇文明不以为然:“我说的可是事实,他毫无心机,被你的三言两语就给骗走了,你没想过要害他,他不会出事,万一哪天,要害他的人给他指条去阴间的路,说不定他也会兴高采烈的走上去……”
伸了个懒腰,宇文明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时候不早了,咱们也回府吧,那个忠勇侯府的慕容琳,是你去送,还是我去送?”
现在还不是动慕容琳的时候,自己得严密的计划一番,让她**失心后,还有苦不敢言,乖乖滚到一边才行,否则,她像个牛皮膏药似紧黏着自己,甩都甩不掉,自己怎么再去欺骗下一个纯情少女。
“慕容雨还没有找到。”宇文振眸底,闪着少有的凝重。
“慕容雨那么聪明,绝对不会出事的。”宇文明摆摆手,她和欧阳少弦在一起,怎么可能会出事:“既然你担心慕容雨,就送慕容琳回府吧,顺便看看慕容雨是否真如你所说那般,回忠勇侯府休息了,我带小倩回家了。”
那丫头和慕容琳打了半晚上架,脸上青一块,紫一块,面目全非,不敢见人了,得让她选块漂亮的面纱戴回去才行……
“还是你送慕容琳回去吧,她害怕和我走在一起。”自己也讨厌闻她身上那浓烈的脂粉味。
“大哥你只喜欢青楼姑娘,从不对良家女子下手,慕容琳怕什么?”
她头长,见识短,明明青涩的让人根本没有想碰的**,连多看她一眼都觉得讨厌,她却偏偏自以为是人间尤物,男人见了就喜欢,啧啧,忠勇侯府还真养了个极品的庶女出来。
慕容雨身上仿佛有股神奇的魔力,让人不知不觉间想向她靠近,那天晚上,自己就是被她迷惑了心智,否则,岂会为了得到她,不自量力的与欧阳少弦过招。
慕容雨明明只比慕容琳大半年,为何她们两人给自己的感觉却犹如天壤之别……
“二弟,慕容琳……”
“我去送。”顺便看看欧阳少弦有没有把慕容雨送回忠勇侯府。
夜色渐浓,行人散尽,大街上静悄悄的,慕容雨和欧阳少弦并肩走在大街中央,淡淡的月光将两人的身影拉的很长,冷风吹来,灌进衣衫,慕容雨紧了紧身上的衣服。
“你很冷?”欧阳少弦解下暗紫色的雪貂毛披风,欲披到慕容雨身上。
慕容雨急忙推辞:“我没事,夜晚冷风大,世子也要穿多一些,以免感染风寒。”
天气很冷,可欧阳少弦除了雪貂毛披风,只穿了一件对襟蛟龙纹的雪缎长袍,看来是披风很暖,欧阳少弦才不需多穿衣服,若自己披了他的披风,欧阳少弦的衣服根本无法御寒,他肯定会被冻僵的。
不顾慕容雨的阻拦,欧阳少弦硬是将披风披到了慕容身上:“我是习武之人,御寒比一般人强许多……”
那也不至于强到冬天穿春秋天的衣服吧,慕容雨暗自腹诽,正欲找个理由将披风还回去,随风传来一阵激烈的打斗声,淡淡血腥味也随之飘来。
慕容雨望望欧阳少弦,没有要管闲事的意思,她也没再多说什么,披着欧阳少弦足以将她整个人装进去的宽大披风,径直向前走去,披风很暖,带着欧阳少弦身上的体温,透过衣服,到达她娇嫩的肌肤,身体回暖,天地间仿佛也没那么冷了。
打斗声越来越近,似乎是朝着他们这边来了,欧阳少弦依旧不紧不慢的走着,面无表情。
“陆公子,快走,快走……”声音急切,却虚弱无力,明显受了重伤。
陆公子,慕容雨猛然停下了脚步,雪眸瞬间眯了起来,不会是陆皓文吧!
欧阳少弦望了一眼慕容雨,对着空中吩咐:“出什么事了。”
“是!”声音响起的同时,一名侍卫出现在十多米外,向打斗声传来的方向奔去。
稍顷,侍卫回来:“回世子,是两方人马在为一名叫陆皓文的年轻人打斗,一方想杀他,一方保护他!”
陆皓文,他果然出事了!慕容雨眸底闪过一丝焦急与疑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将慕容雨眸中的神色尽收眼底,欧阳少弦冷声明吩咐:“救下陆皓文!”
“是!”侍卫领命,快步离去,慕容雨再也沉不住气,急步跟了上去。
打斗声突然激烈起来,数十道惨叫过后,四周趋于一片平静,慕容雨来到小巷时,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不少尸体,浓浓的血腥味萦绕鼻端,巷子中央,两方人马正在对峙,一方是欧阳少弦的侍卫,另一方则是陆皓文,以及保护他的几名侍卫。
陆皓文受了伤,嘴角溢出丝丝血液,眉头紧皱,手捂着胸口,却倔强的挺直着腰板,不肯认输,保护他的侍卫,满身是血,不知是自己的,还是溅的别人的,拿剑的手,微微颤抖,显然伤的不轻。
“你们是什么人?”陆皓文厉声质问:“为什么要杀我?”
“别误会,我们是奉命来救陆公子的。”欧阳少弦的侍卫和他一样,语气冰冷,毫无温度:“刚才我们已经将刺伤陆公子的黑衣人杀了,不是吗?”
陆皓文冷哼一声:“谁知道这是不是你们用的苦肉计,想引我上钩……”
“陆先生。”慕容雨走了过去,欧阳少弦的侍卫收回手中剑,退出小巷。
“大小姐。”陆皓文震惊的同时,望到了慕容雨身上的披风,即便再不识货的人,也知道那宽大的披风是男子的,眸光不自然的闪了闪,轻沉下眼睑,掩饰自己的狼狈:“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和世子路过,听到保护你的人求救,世子就让人来救你们了。”慕容雨掩下心中疑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只是一点小儿误会。”陆皓文目光闪烁,不敢直视慕容雨的眼睛:“多谢大小姐,世子相救,我还有事,先走一步……”即便隔着几米的距离,欧阳少弦身上萦绕的森寒气息,还是让陆皓文全身冷,他不敢在此久留。
陆皓文越过慕容雨,快速向外奔,保护他的侍卫也紧跟在他身边跑向巷口,那模样,怎么看都像是落荒而逃……
“陆先生,你身上有伤……”慕容雨提醒着,陆皓文只是个文弱书生,受了重伤,若不及时治疗,肯定会落下病根。
风中,传来陆皓文的回答:“我马上就去找大夫,大小姐不必担心……”
陆皓文与侍卫们的身影,很快融入夜色中,消失不见,欧阳少弦走上前来:“夜深了,回府休息吧。”对陆皓文之事,只字不提!
慕容雨走在路上,沉默着,一言不,心中思绪翻腾:陆皓文到底生什么事了?怎么会被人追杀……
“世子!”一名侍卫出现在欧阳少弦身侧,望望慕容雨,欲言又止。
知道侍卫禀报的事情不方便让自己听到,慕容雨识趣的告辞:“世子有事,我就先回去了。”
欧阳少弦走上前:“最近京城不太平,我送你回侯府。”
欧阳少弦是什么人,慕容雨前世就已经一清二楚,侍卫在这个时候来找他,肯定是有十万火急的事情:“前面转过弯,就是忠勇侯府了,不会出什么事的,世子有要事,就去忙吧。”
唯恐欧阳少弦不答应,慕容雨快步向前奔,跑出几步,望到了自己身上的衣服,又转身跑了回来,在欧阳少弦不解的目光中,解下披风,递到他手中:“世子,夜深露重,一定要多加衣服!”
还完衣服,慕容雨没再耽搁,快步走向忠勇侯府,欧阳少弦并没有离开,拿着雪貂毛披风,静静的站在拐角,亲眼看着慕容雨进了侯府,方才收回目光。
披风只在慕容雨身上披了半柱香时间,却染了她身上的淡淡梅花香,混合着欧阳少弦留在上面的墨竹香气,十分好闻。
挥手,披风披到身上,欧阳少弦的动作干脆利落,却又优雅飘逸,猛然侧目望向漆黑的远方,冷冷一笑:“跟了我大半个晚上,还不准备现身吗?”
平静的大树,突然摇晃了一下,树叶哗哗作响,欧阳少弦冰冷的眸底闪过一丝嘲讽,猛然挥手,侍卫手中的长剑如离弦之箭一般,飞速袭向大树。
“叮当!”长剑在半空中遇到阻碍,减慢了速度,却并未停下,直直刺进了大树中。
大树剧烈的摇晃后,瞬间居于平静,侍卫快步跑到大树前,只见树上空无一人,长剑却狠狠钉进树干中,露在外面的剑刃,滴滴鲜血滴落……
侍卫急忙四下观望,欧阳少弦淡淡扫了一眼:“不必找了,人已经走了!”这次就当是给他个教训,若是再有下一次,长剑刺中的,不是胳膊,而是他的咽喉。
慕容雨走进忠勇侯府,立刻感觉到了不对,院子里灯火辉煌,亮如白昼不说,还凭空多出许多陌生的侍卫:怎么回事?难道侯府出事了?
琴儿站在二门,焦急的来回走动,不经意间侧目,望见了疑惑不解的慕容雨,眼睛一亮,快步跑了过来:“小姐,你终于回来了!”
“出什么事了?”深更半夜,侯府弄这么大排场,说没出事都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