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这是怎么回事?”慕容莉站在一边,问的小心翼翼。
“祖母感染风寒,脉络不通,我用银针慢慢帮她打通,刚才带出来的,就是堵塞脉络的血液!”回答着慕容莉的问题,慕容雨手中的银针再次对着老夫人的肌肤扎了进去。
慕容莉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漂亮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慕容雨手中银针。
随着银针的不断下落,拔出,老夫人的面色好看了不少,疲惫的神色,也缓解很多,慕容莉满眼崇拜,蹦着跳着,鼓起掌来:“姐姐好厉害!”
不知怎么的,脚下一滑,直直撞到慕容雨身上,手中银针不受控制,瞬间改变方向,对着老夫人的眼睛扎了下去……
“老夫人……”房间中响起道道尖锐的惊呼声,却来不及阻止,眼睁睁看着惨剧生……
银针在到达老夫人眼皮时,瞬间改变了方向,刺现一旁……
慕容雨沉着眼睑,嘴角轻扬起一抹淡淡的冷笑,果然不出所料,慕容莉绝对有问题!
孙女将祖母刺成了瞎子,传扬出去,自己哪还有脸做人,更别提做楚宣王妃了,皇室妨碍于面子,定会让少弦休了自己,再净身出户,老夫人恨极了自己,不会允许自己回忠勇侯府,到时,自己孤身一人,身无分文,还怀着身子在大街上流浪,日子绝对苦不堪言!
慕容莉,好毒的心思!
不过,聪明如慕容莉,绝对想不到,自己这招银针治病,为老夫人缓解病情倒在其次,主要就是为试探她。
慕容莉太聪明了,慕容雨试探多次,都没找出任何破绽,可她总觉得慕容莉不对劲,方才出此下策,反其道而行,以自己为饵,引慕容莉来设计她,下针时,她时时注意着,岂会被慕容莉算计了去!
在老夫人心中的孝顺孙女形象毁了,看慕容莉如何挽回……
“呜呜呜……姐姐,祖母,对不起!”慕容莉哭的伤心欲绝,美丽的眼眸中,流出大颗泪水:“我也不知怎么回事,脚下突然一滑,身体就不受控制了……”
老夫人狠狠瞪了她一眼,怒气冲天,还有脸在这里哭,若非刚才雨儿手快,现在的自己就成瞎子了!
“祖母,您别生气,我相信莉儿是无心之举!”慕容雨轻声为慕容莉求情
老夫人是长辈,又没出什么事,就算慕容雨不求情,老夫人也不会多加怪罪于她,求了情,倒是可以减低慕容莉的戒心。
老夫人狠瞪了慕容莉几眼,强忍怒气:“祖母知道你是无心的,玩了一天,肯定累了,回房休息吧!”让她继续呆在这里,再来个一不小心,闯出祸来,就是老夫人的不是了。
“祖母真的不怪我吗?”慕容莉瞪着漂亮的大眼睛,眼巴巴的望着老夫人,长长的睫毛上,凝着几滴小泪珠。
“你是祖母的好孙女,祖母怎会怪你,回房休息吧!”老夫人低沉着眼睑,有些不耐烦。
“姐姐一定要帮祖母把风寒治好,我先回去了!”慕容莉轻声啜泣着,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松寿堂。
老夫人轻轻叹了口气:“莉儿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做事毛毛躁躁的,爱闯祸……”
“莉儿在府里闯过许多祸吗?我看着她很安静啊!”老夫人的风寒治的差不多了,慕容雨慢慢将银针收了起来,旁敲侧击,慕容莉的事情。
老夫人又是一阵叹息:“莉儿在外人面前的确很安静,不过,最近这段时间,她在自己人面前,可是皮的很,经常蹦蹦跳跳的,老是闯祸!”若非老夫人天天为慕容莉的事情操心,身体也不会累的这么差。
慕容雨扬扬眉毛:“现在有哥哥管着莉儿,祖母不必太过操心了,身体要紧!”
说到慕容岸,老夫人眸底是掩饰不住的喜悦与赞赏:“幸好有岸儿,否则,侯府肯定会乱了套!”
慕容雨不屑的撇撇嘴,先别叫的这么亲热,是不是你的亲孙子,还不一定呢:“祖母,您的风寒,我已去掉二、三分,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府了!”
慕容雨来侯府的目的,是为看望老夫人,试探慕容莉,如今,两件事情都已完成,她没必要再留在这里。
“用过晚膳再走吧!”老夫人病的重,虽然以银针疏通的脉络,神情还是有些疲惫,根本无法招待客人,慕容雨虽是她的孙女,也是楚宣王府的世子妃,明知她不会留下,客套话总是要说的。
“我已经用过晚膳了!”慕容雨微微笑着,扶老夫人躺下,轻轻为她拉好被子:“祖母注意休息,我先回去了!”
欧阳少弦和慕容岸正在客厅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见慕容雨走进来,慕容岸站起了身,望望慕容雨空荡荡的身后,不解道:“莉儿在陪祖母?”
“不是,莉儿累了,祖母命人送她回房休息了!”慕容雨微笑着,暗中观察慕容岸的反应。
慕容岸轻叹口气,了然道:“她是又闯祸了吧!”
慕容雨没有反驳,戏谑道:“莉儿以前很沉默的,自从哥哥来了以后,她的性子越来越开朗,看来,与哥哥很是投缘啊!”
“呵呵,我们是兄妹嘛!”慕容岸眸底的神色,有些不太自然。
“哥哥,咱们两人才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妹,莉儿与你,可是同父不同母,你和她的关系,好像比和我还亲,对她的影响,也比对我大啊……”慕容雨戏谑的眸底,隐有清冷目光闪现,让人猜不透她究竟是在开玩笑,还是较了真。
“雨儿已经出嫁了,一个月里,咱们难得见几次,我与莉儿同住侯府,每天低头不见抬头见,熟悉起来,关系就近些,不过,咱们两人的血亲关系,却是莉儿比不上的……”慕容岸望着慕容雨,满面正色,似解释,又似誓。
“我开个玩笑而已,哥哥何必如此认真!”慕容雨轻笑出声,戏谑道:“难道哥哥不记得,咱们小时候,经常开玩笑?”慕容岸再三强调自己和他是血亲,唯恐自己怀疑他的血缘,分明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如果他回答记得,就是想肯定他们的关系,如果他答不记得,就是……
慕容岸恢复正常,笑笑,正欲开口,响亮的稚***声抢先响起:“事情过去多年了,哥哥可能不记得了吧!”
话落,慕容莉火红色的身影出现在客厅门口,美丽的小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漂亮的大眼睛轻轻眨眨,俏皮可爱。
“莉儿不是回房间休息了么,怎么又来了这里?”慕容岸快步迎了上去,英俊的脸上,带着宠溺的笑。
“我悄悄跑出来的,想和姐姐多呆会儿,千万不要让祖母知道!”慕容莉神神秘秘。
慕容岸轻轻刮了刮慕容蓝的鼻子,笑着柔声道:“放心,哥哥会替你保守秘密的!”
慕容雨扬唇冷笑,真是完美的答案,一句不记得,将所有事情撇的一干二净,无论他是不是慕容岸,都不会露出丝毫破绽。
“时候不早了,我们要回府了!”想做的事情都已经做完,又有慕容莉这个小人精在此,慕容雨也试探不出其他事情,自然没心情再留下看慕容莉和慕容岸兄妹情深。
“路上小心!”太阳早已落山,夜幕悄悄降临,慕容岸也不好再挽留慕容雨和欧阳少弦。
“姐姐,有空了,我可不可以去楚宣王府看你?”慕容莉站在大门外,抬头仰望马车,满眼期待。
“好啊,等过几天有空了,我命人来接你进府!”慕容雨有了身孕,为防别人打扰她养胎,欧阳少弦一直严禁客人的,不过,慕容莉这么期待,慕容雨多少要说些客套话,应付应付她。
帘子放下,马车匀速驶向楚宣王府,转过弯,忠勇侯府消失不见,站在门口目送他们的慕容岸和慕容莉自然也不见了。
“老夫人只是单纯的感染风寒吗?”欧阳少弦沉着眼睑,蓦然开口。
“表面上看,是这样的!”慕容雨拿出一只小瓶子,只面放着几滴红色液体,正是她为老夫人扎银针时,银针带出来那几滴:“我悄悄取了老夫人的血,颜色,倒是很正常,应该没有中毒,至于有没有其他问题,我看不出来。”交太医检查检查,若是没问题,老夫人就是真的感染了风寒,若是有问题,事情不简单……
回到楚宣王府,夜幕完全降临,将瓶子交给太医检查,慕容雨回了轩墨居,走进屏风后沐浴。
两盏茶后,慕容雨带着一身热气走出时,欧阳少弦正坐在美人塌上看信件,面容凝重。
“可是又出事了?”慕容雨拿着大棉帕坐到欧阳少弦身边,欧阳少弦如往常一样,放下信件,接过棉帕为她擦拭头。
“也不是什么大事,暗卫刚才来报,宇文明得了花柳梅毒!”这件事情早在预料之中,如今得到证实,欧阳少弦不觉意外:“不过,他的病,扩散的很快,已经到了晚期,没多少时间可活了!”
慕容雨扬扬眉毛,宇文明不能再有其他子嗣,慕容琳腹中的胎儿,是他唯一的骨血,他死后,宇文家的人,还不得当宝贝供着,这可不是慕容雨想要的结果。
轻轻吐出一个人名,慕容雨拿起了桌上的信件:“少弦,帮我查查这个人在什么地方。”
“你找他干什么?”欧阳少弦疑惑不解,这人普通的很,没什么特长,大街上随便揪出一个人,都和他相差无已。
“这个嘛,山人自有妙计,等找到了,我再告诉你!”如果他如往常一样普通,没有任何特长,慕容雨会另外寻人的。
“慕容岸侵吞侯府产业,这可是真的?”望着信件上所写的内容,慕容雨心中震惊,慕容岸胃口真不小。
欧阳少弦望了信件一眼:“暗卫再三核实过,件件属实,老夫人,侯爷对他十分信任,铺子的事情都交给他管,极少过问,又不到过年汇总的时候,自然没有现端倪……”
“慕容岸究竟想干什么?”慕容雨紧紧皱起了眉头:“在账上做手脚,私吞银子,也太小儿科了,如果他想要侯府产业,大可以偷拿铺子的房契,到县衙公正,将铺子的主人由老夫人,换成了他的名字……”
“慕容岸回府不久,老夫人虽然放心的将铺子交给他管,但用不到房契,这么重要的东西,老夫人肯定藏的很严密,慕容岸想偷,不是容易的事情!”欧阳少弦目光凝重:“据暗卫调查,侯府有两家铺子流失了许多老主顾……”
“怎么回事?”侯府的铺子,开了几十年了,很有信用,老主顾都赞不绝口,为何突然间说走就走?
“据暗卫调查,老主顾在铺子里买正品,可拿回家一试,居然是次货,可铺子硬说他们卖的都是正品,次货与他们无关!”一言不合,老主顾自然翻脸,再也不去铺子买东西,以次品抵正品,是手段恶劣,没有信誉,一传十,十传百,铺子名声臭了,生意哪里还能红火的起来。
“慕容岸不是很厉害么,这种事情,他就不管管?”老夫人称赞他能力出众,他就是这么处理事情的,不管不问?听之任之,任由老主顾流失?
他就不怕这些事情传到老夫人耳中,他会在侯府失去信用?
“老夫人感染风寒,整日病恹恹的,侯爷又忙于朝堂之事,哪有空理会铺子!”忠勇侯府慕容岸最大,他想怎么做,下人谁敢有意见?就算他将侯府败光了,老夫人,慕容修不知道,下人们也不敢多说什么!
头七八成干了,欧阳少弦拿了熏笼,熏陶丝,阵阵怡人的香气飘散,慕容雨眨眨眼睛:“最近我没事可做,就暗中管管这件事情吧!”
铺子每日盈利的银子都贪,慕容岸哪里有贵族少爷的风范,分明就是大街上,见钱眼开的小痞子,不是侯府大少爷,想贪墨侯府的银子,做梦!
“最近的京城不太平,出门小心些!”欧阳少弦有事情要忙,不可能天天陪在慕容雨身边,侍卫,暗卫,他会安排妥当。
“放心,我会小心的!”慕容雨拿过一旁的小竹箩,里面放着针线和做了一半的小衣服,拿起针线,正欲绣花,欧阳少弦熏完了头,放好熏笼的同时,也拿走了慕容雨手中的针线,衣服:“你有了身孕,晚上一定要早些休息!”
放好小竹箩,欧阳少弦抱着慕容雨躺到了床上,宝宝未过危险期,两人不能行房,丝丝梅花香夹杂着热水余温飘入鼻中,欧阳少弦有些心猿意马,运功强压**的同时,与慕容雨说些不着边际的话,转移注意力。
“雨儿,谢轻翔年龄已经不小了,就算你推掉了杜幽若,谢丞相,丞相夫人还会另外给他订亲的,到时,订的女子,他也未必喜欢!”
欧阳少弦一句无心之言,慕容雨却是灵光顿现,想让翔表哥开心,就要给他找个他喜欢的女子为伴。
前世,他与那位姑娘夫妻恩爱,肯定是喜欢她的,今世,也让他娶那位姑娘吧,算算日子,那位小姐应该早就出现了才对,为何迟迟没有露面呢?
难道自己重生,改变了多人的命运,也推迟了那位小姐来京城的时间?
“雨儿,你准备怎么对付慕容岸?”欧阳少弦沉闷、暗哑的声音自头顶传来,仿佛在尽力压制着什么。
“这个慕容岸,十有**是假的,不过,他有信物,身上有朱砂痣,许多事情又对答如流,让人找不到丝毫破绽,应该是早有预谋……”并且,幕后主谋,应该是非常熟悉侯府的人……
“我不但要拆穿他,更要让他身败名裂,再揪出他的幕后主使,让他们……”慕容雨突然顿了话:“少弦,他敢肆无忌惮,毫无顾及的假冒哥哥,会不会因为哥哥就在他们手中……”又或者,被他们控制,不会跑出来拆穿他……
“有这个可能!”欧阳少弦抱着慕容雨胳膊不知不觉间紧了紧:“夜深了,睡吧,别想这些烦人的事情了!”事情比较复杂,一时半会儿,也理不出头绪。
“少弦,我准备明天就去调查铺子!”这件事情,赶早不赶晚,慕容岸回来几个月,就将铺子搅成了这副模样,再继续下去,侯府的铺子就要关门大吉了……
慕容雨向来对忠勇侯府没报过希望,不过,她绝不允许别人以慕容岸的名义毁掉忠勇侯府!
敢来做恶,就必须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