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勇侯府,松寿堂
“雨儿失踪了,什么时候的事情?”听到这个消息,老夫人十分吃惊,能在楚宣王府劫走慕容雨的,绝不是简单角色。....
“世子来信,他会寻回雨儿,让咱们不必担心!”圆桌上,茶杯中热气袅袅上浮,阵阵茶香扑面而来,慕容修觉得渴了,端起茶杯,轻抿一口:“这件事情不简单,我去楚宣王府探探情况!”
“快去快去,一定要确保雨儿安全才行!”慕容家好不容易出了个世子妃,光耀门楣,可千万不要出什么事情才好。
慕容修起身向外走去,刚走了两步,身体一歪,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侯爷,你怎么了?”话落,老夫人剧烈咳嗽起来。
“不知怎么的,力气仿佛一下子被抽干了!”慕容修挣扎着想站起身,无奈身体根本就不听使唤,糟糕,肯定被人算计了。
“来人,来人……”慕容雨被人劫持是机密,不宜让太多人知道,丫鬟,嬷嬷都被遣退,屋内只剩下慕容修和老夫人两人,老夫人咳嗽的厉害,不能搀扶慕容修,高声呼唤丫鬟,嬷嬷们。
“别叫了,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的!”竹帘打开,慕容岸笑意盈盈的走了进来。
“岸儿,出什么事了?”老夫人如坠云里雾中,不明状况。
冒牌货不屑的嗤笑:“岸儿,叫的真亲热,可惜,我不是你的孙子慕容岸!”
什么,他不是慕容岸?老夫人顿时懵了,那他怎么会有岸儿的信物?
“你究竟是什么人,潜入侯府冒充岸儿,意欲何为?”慕容修输人不输阵,身体不能动,气势强盛。
“不愧是忠勇侯,都已经成了任人宰割的羔羊了,还不肯服输!”冒牌货狠狠踢了慕容修一脚,将他踢出两米远,重重的撞到了墙壁上,身体如散了架般,疼痛难忍。
“侯爷!”老夫人惊呼着,对着门外高喊:“来人,快来人!”
冒牌货烦燥的捏捏耳朵:“别叫了,别叫了,侍卫,丫鬟,嬷嬷,小厮所有侯府下人都在柴房关着呢,就算他们听到,也没能力来救你们,现在的忠勇侯府,是我的天下,里里外外都是我的人……”
“你到底想干什么?”老夫人强忍怒气,她怎么也想不到,她疼在心尖上的孙子,居然是冒牌货。
冒牌货冷冷一笑,爆出豪言壮语:“我的要求很简单的,霸占忠勇侯府,成为忠勇侯……”
“做梦!”慕容修想也没想,冷言回绝:“一个冒牌货,也痴心妄想成为忠勇侯,异想天开!”
慕容修的打击,冒牌货不以为然:“清颂京城都知道我是慕容岸,如果祖母和爹都过世了,忠勇侯之位自然由我来继承!”
冒牌货不知从哪里拿来把斧头,在手中掂量着,眸底闪着阴冷的诡异笑意,在老夫人和慕容修身上扫来扫去,先杀哪个?
“冒牌货,我们都是将死之人,想做个明白鬼,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怎么会有岸儿信物的,他现在又在什么地方?”身体受到重创,慕容修咳嗽着,目光凌厉。
“看在你们也曾做过我三月亲人的情份上,我就让你们做个明白鬼!”说到慕容岸,冒牌货满眼不屑:
“慕容岸那个倒霉鬼,因为骨骼奇佳,是习武的天才,主人才救了他,为了让他死心踏地为主人效命,主人封了他的记忆,剜了他胳膊上的朱砂痣,而他也的确没让主人失望,三四年的时间,练就了高强的武功,成为第一杀手夜煞,为主人除去不少敌手……”
冒牌货的话突然顿了下来,冷冷一笑:“如果他带着金针继续做他的夜煞,我顶着他的身份做侯府大少爷,大家相安无事,可以快快乐乐的过一辈子,哪曾想他居然逼出了金针,恢复记忆,他要回来抢回属于他的东西,我当然不会坐以待毙……”
“岸儿没有证明身份的信物,所以,你就准备先下手为强,杀了我们两人,继承侯位,让岸儿再也回不了侯府!”慕容修冷声接下了冒牌货的话:“如意算盘打的倒是不错!”
“你儿子最近几年杀人如麻,仇家遍布,恢复记忆,背叛主人,主人也想要他的命,啧啧,没有任何势力保护的他,根本活不了多久,还有啊……”
冒牌货神秘兮兮的压低了声音,眸底闪着奇异的光芒:“我准备将你们的死也推到他身上,如此一来,朝廷也会派人追捕他,他以后的每一天,都会过的非常精彩……”
“你好狠的心!”慕容修气的咬牙切齿:“岸儿和你有什么仇,你为什么时候要这么害他?”
冒牌货眯了眼睛,眼缝中寒光闪烁:“人不为已,天诛地灭,谁让他恢复记忆,要来抢我的东西……”
“忠勇侯府本来就是岸儿的,是你这个冒牌货抢了他的东西才对,现在居然反过来说他抢了你的,真是大言不惭,不知羞耻!”知道眼前这人是冒牌货,老夫人就恨到了骨子里,慕容家的贵族血脉,岂容混淆,地痞的贱种做侯府大少爷,痴心妄想。
“老太婆,如果不是为了讨好你,我才懒得哄你开心!”冒牌货拈着斧子走向老夫人:“看看你这满脸尖酸刻薄相,年轻时,没少害人吧,在自己亲儿子,孙子面前也天天端着祖母的架子,你以为你是谁,当朝太后,我早就看你不顺眼,想狠狠教训你了……”
右手扬起,手中斧子对着老夫人劈了下去……
“住手,男子汉大丈夫,有本事冲我来,为难一个妇道人家,算什么本事……”慕容修急声高呼着,冒牌货毫不理会,斧子快速下落:“砰!”
斧子砸在老夫人身边的精美盒子上,瞬间四分五裂,一串串钥匙和许多纸张飘了出来,散落大半张床,老夫人尚未从震惊中回过神,冒牌货已快速拿着纸张,欣喜的翻看:“啧啧啧,这么多地契,真是大财了……”
抓起散落的钥匙,冒牌货欣喜若狂:“这就是库房的钥匙吧!”里面那些价值连城的珠宝,很快就都是自己的了……
老夫人没事,慕容修暗暗松了口气,眸光闪了闪,嘲讽道:“真没出息,这才多点东西,就开心成这个样子……”
“闭嘴!”冒牌货拿着地契和钥匙,手忙脚乱的塞进怀中:“老东西,死到临头还这么多废话……”
“我仔细查过铺子,之所以亏损,是因为有人改了账本,上面收入的银子,都被你私吞了吧!”以前慕容修只是怀疑,看到冒牌货这副模样,已经有百分之七八十的确信了。
“没错!”对将死之人,冒牌货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是我改了账本,也是我将铺子里的客人引到其他铺子的,更是我将金铺的饰图样交给金盈斋的……”
慕容修眸光闪了闪:“那是你家主人开的铺子?”
“老东西,终于聪明了一次!”冒牌货毫不避讳,不屑的嘲讽着:“说实话,慕容修,你也太笨了,怀疑我表现的那么明显,这不是逼我出手么……”
抬脚,狠狠踢到了老夫人胸口上,苍老的身躯从床头,撞到床尾,穿过帐幔,重重摔到地上:“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抬起头,老夫人眸底怒火翻腾:“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几十年了,老夫人一直都被人尊重,冒牌货是第一个敢对她动粗的人。^//^
“娘!”慕容修惊呼着,狠狠瞪向冒牌货:“有本事你冲我来,欺负一个老人家,算什么男人?”
“啧啧,真是母子情深,令人感动,别急,我马上送你们下地狱,路上也好有个伴……”
“怕只怕,死的人不是他们,而是你!”帘子打开,慕容雨美丽的身影,沐浴着阳光,走进房间。
“雨儿……”
“慕容雨!”
老夫人,冒牌货皆震惊:“你怎么会在这里?”她应该被欧阳少陵杀了才对……
“你在这里做恶,我当然要来制止!”微风轻吹起一缕秀,盈盈飘动,慕容雨美若画上的仙子,望望倒地的慕容修和老夫人,虽然受了伤,却没有性命之攸。
“我爹是忠勇侯,名居朝堂,看尽明争暗斗,你觉得他还不如你聪明吗?”慕容雨似笑非笑,冒牌货隐隐察觉到了不对:“你的意思是……”
“今天的一切,都是故意安排的!”慕容雨冷声揭晓了答案:“我爹故意流露出对你有疑,就是想逼你露出马脚,我的被劫,侯府侍卫,下人如此轻易被你控制,都是我们故意安排的……”
冒牌货凝深了目光,眸底闪着危险的光芒,慕容雨继续刺激:“你的人,已经全部被抓,现在的侯府,重回我们的天下,你成了瓮中之鳖,束手就擒吧,免受皮肉之苦……”
“我不是轻易认输之人!”怒吼着,冒牌货手中斧头对着慕容雨劈了下去,另只手中的暗器飞速射向老夫人和慕容修,前来解救侯府下人的肯定是楚宣王府的人,欧阳少弦下的命令,只要抓到慕容雨,他就有生还的机会,至于那两个老家伙,当然是杀掉,以免他们事后找他麻烦……
慕容雨立于原地未动,轻轻摇摇头:“真是自寻死路!”
“当当当!”射向老夫人和慕容修的暗器全部被打开,斧头即将落到慕容雨身上时,凭空现出一柄剑,狠狠打飞了斧头,斧头在半空翻转着,重重扎到了不远处的红木柜棱上。
修长挺拔的身影,熟悉英俊的容颜现于眼前,逼着冒牌货不知不觉的后退着,眸底盛满了惊恐:“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是我请他来的!”慕容雨走到墙边扶起慕容修和老夫人:“你害了他那么久,他应该来向你讨点利息!”
“他是……”男子相貌英俊,周身萦绕着浓烈的煞气,眉宇间的神色,像极了年轻时的慕容修,老夫人和慕容修目不转睛的望着他,心中的答案,呼之欲出。
“哥,刚才他想害爹和祖母,霸占侯府家产,设计陷害你,对这种人,不必手下留情!”冒牌货威胁老夫人和慕容修时,慕容雨就已经来到了,不过,这两人一向识人不清,她想让他们受点教训,长长记性,便拖了一会儿才进来。
“放心,对敌人,我向来不会手下留情!”多年杀手生涯,他的敌人都是厉害角色,如果对敌人仁慈,他就活不到现在了。
右掌抬起,强势的内力对着冒牌货打了过去,冒牌货快速躲闪,手中两枚暗器,对着夜煞射了过去。
“当当!”长剑挥出,暗器被打落,夜煞剑尖直指冒牌货:“雨儿,这里很危险,带老夫人和侯爷去外面!”
慕容雨搀扶着老夫人和慕容修向外走去:“祖母,爹,这里交给哥哥,咱们出去吧!”
夜煞和冒牌货同是杀手,对他有一定的了解,冒牌货武功不高,但头脑聪明,经常想出一些狡猾,奸诈的方法杀人,随机应变的本事很高,老夫人,慕容修,慕容雨留在房间,会给他可趁之机。
楚宣王府和侯府的侍卫正在诛杀冒牌货的人,整个侯府乱成一团,出了房间,三人并未走远,站在门外,观看屋内的打斗。
“夜煞,你的命还真大,那么多杀手都没杀掉你……”冒牌货武功不及夜煞,还一边打斗一边说话刺激他:“不过,背叛了主人,就算有侯府为你撑腰,你也休想活命!”
“我的事情,用不着你来过问!”夜煞招招凌厉,毫不留情,冒牌货被打的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房间中的桌椅板凳皆办激烈的打斗移了位,残脚断体散落一地。
“夜煞,你是杀人如麻,双手沾满了血腥的杀手,没有资格再入侯府,你的回归,只会给他们带来灾难,被人戳着脊梁骨说,侯府有个凶残儿子的滋味不好受,如果你真是为了家人着想,就随我离开这里……”
夜煞武功极高,挥出的招式,力道很强,又带着浓浓的杀气,无边的恨意,冒牌货有些招架不住了,改利诱夜煞。
夜煞冷哼一声:“你拿着我的信物,顶着我的身份,还设计陷害我,像你种无耻之人的话,不足为信!”他不渴望着恢复身份,只是想保护好自己的亲人,母亲已死,他不想父亲和妹妹再出事。
“当当当!”冒牌货手中的暗器尚未出,已被夜煞打落,就连手中的匕,也被打飞了出去,望着离他越来越近的长剑,冒牌货眸光一寒:夜煞,这是你自找的,怪不得我!
身份被拆穿,不是夜煞死,就是冒牌货亡,人不为已,天诛地灭,生和死之间,冒牌货当然是选择生,让夜煞去死。
长剑袭来,冒牌货侧身躲过,夜煞反手一掌打到了他胸口上,后退的瞬间,衣服内的地契纸张全部散了出来,飘飘洒洒,散落一地。
冒牌货后退,夜煞自然快追,被打飞的匕就掉落在桌子上,冒牌货冷冷笑着,伸手拿过匕,狠狠刺向夜煞,嘴角噙着残妄的笑:“夜煞,去死吧!”
夜煞近在咫尺,即便他速度再快,冒牌货也有信心能一击就中,一张地契自眼前飘过,冒牌货动作未停,匕穿过地契,狠狠刺向夜煞,手臂用劲,身体向后一倾,脚下不知踩到了什么,一滑,身体直直向后倒去……
“砰!”冒牌货重重撞在了红木柜上,头疼欲裂,手中还紧握着匕,准备给夜煞最后一击,踉跄着欲站起身,身体不受控制,再一次撞到柜子上,扎在柜棱上的斧子摇晃两下,重重掉落,不偏不倚,正好砍到了冒牌货脖子上……
鲜血飞溅间,冒牌货瞪大了眼睛,他不想死,他不能死!
夜煞走上前来,居高临下的望着冒牌货,冷声道:“这就叫多行不义,必自毙!”
急促的脚步声响起,谢轻扬,陆皓趣带着大批侍卫走了过来,被解救的丫鬟、嬷嬷扶着老夫人和慕容修坐到院中的椅子上休息,谢轻扬和陆皓趣走进房间,俯视冒牌货。
“你的人已经全部被抓,死了三分之二,你是想死,还是想活?”活着的三分之一,会招出一些秘密,但他们是小喽罗,知道的事情,不如冒牌货多。
夜煞望着冒牌货,冷声道:“他的筋脉已被斧头砍断,拿掉斧头,鲜血会喷射而出,他活不了了!”
“夜煞……我死了……你也休想好过……主人不会放过你的……”冒牌货一字一顿,咬牙切齿,如果还有力气,他一定拉着夜煞陪葬。
“我的事情,就不劳你费心了,一路走好,阎罗地狱里,有人在等着找你算帐!”夜煞抬脚踩到了斧头上,猛然用力,斧头深入脖颈,鲜血流出,冒牌货圆睁着愤怒不甘的眼睛,瞬间咽了气。
谢轻扬收剑回鞘,弯下腰,在冒牌货下鄂摸索片刻,轻轻一揭,一张薄薄的面具现于手中,再看看冒牌货的脸,和面具的容貌相差了十万八千里:“难怪他这么像姑姑和姑夫,原来戴了面具,岸表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