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长春宫,宇文倩反手一掌,狠狠打到了贴身宫女脸上:“都是你出的馊主意!”如果宫女没有支招让她抱欧阳天赐,她也不会弄的这么狼狈,更不会在众目睽睽之下,丢人现眼。
宫女的小脸被打偏过去,白嫩的脸颊上瞬间浮现一座鲜红的五指山,火辣辣的疼,宫女眼冒金星,却不敢喊疼,踉跄着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娘娘息怒,奴婢本是希望娘娘早日生下小皇子,奴婢也跟着沾沾光,您肯抱欧阳天赐,是他前世修来的福份,哪曾想那楚宣王小世子不识抬举,居然顶撞娘娘……”
宫女将宇文倩夸上了天,将欧阳天赐和慕容雨贬进了地底层,宇文倩听着舒心,气也消了大半:“杵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过来给本宫梳妆换衣服!”
她是皇贵妃,除却太皇太后,太后外,整个后宫她最大,宫宴还需要她主持大局,她回宫殿是为换衣服,装扮好了,还要再回宴会厅的,否则,德妃,淑妃等人趁她不在喧宾夺主,她岂不是亏大了!
“是!”宫女站起身,快步来到宇文倩身边,小心翼翼的为她换衣服,净面,梳妆。
望着镜中焕然一新,眼睑低垂的美丽女子,宫女小心翼翼的打抱不平:“娘娘,欧阳天赐不识抬举冲撞您,您可一定要给他个教训,否则,他还当您这堂堂皇贵妃好欺负!”
宫女跟在宇文倩身边多年,知道宇文倩在想什么,每每出言,都能猜中宇文倩的心思。
“本宫是皇贵妃,岂能与一个三岁孩子计较!”心中恨欧阳天赐恨的要死,巴不得将他狠狠教训一顿,以解心头之恨,但碍于身份,宇文倩还是要说说反话,自谦一下。
“那楚宣王小世子,看到吃的就眼睛放光,大半个晚上,都在巴拉巴拉的吃个不停,长大后,绝对是吃货废物一个,娘娘教训他,是想帮他走回正途,做个有用之材!”宫女边为宇文倩梳头,边拍马屁。
宇文倩爱听夸奖的话,宫女的夸奖很对她的心思,心情一下子就放晴了,是啊,自己教训他,不是为报私仇,是为让欧阳天赐走回正途:“连翘,你可有好方法帮帮小世子!”
知道宇文倩会这么问,连翘微微一笑,附在宇文倩耳边低语几句,宇文倩美丽的眼眸微微眯了起来,嘴角浮现一丝残妄的笑:“高,这计策实在是高!”既能重罚欧阳天赐,又能重重打击慕容雨,一箭双雕!
连翘拿起一支宝珠簪,欲为宇文倩戴上,宇文倩摆手制止了她的动作,“叫连琪进来伺候,你去准备这件事情吧,切记,一定要做的不留痕迹,不能被人抓住任何把柄!”
常言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但宇文倩是急性子,等不了细细筹谋,凡是得罪了她的人,她一定会在最短的时间内,让他们得到重重的惩罚!
慕容雨,欧阳天赐,等着倒霉吧!
话说,欧阳天赐出了宴会厅,去往净房,净房距离宴会厅有好长一段距离,欧阳天赐不让宫女,太监抱他,自己捣腾着两条小短腿:“蹬蹬蹬!”的跑向净房,用了不少时间。
从净房出来,洗完手,欧阳天赐在皇宫里慢腾腾的走着,宫女,太监们走在身后,不近不远的跟着。
突然,一阵若有似无的怪异声音传入耳中,好像是男子在压抑的低吼,其中还夹杂着女子细细的低吟声,欧阳天赐疑惑不解,这是什么声音啊?
侧目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是一片花丛,透过缝隙,隐约可见两道身影像叠罗汗般紧贴在一起,不停的动作着。
欧阳天赐疑惑更浓,更欲走近些看看他们究竟在干什么,身后的小李子蓦然开口:“小世子,您出来很久了,若是再不回去,王妃会担心的!”
男子的粗喘,女子的低吟很轻很轻,小李子和宫女们离的远些,都没有听到,更加没有看到,他提醒欧阳天赐快些回去,是因为外面起风了,欧阳天赐穿的衣服不多,万一冻病了,他们这些做奴才的,肯定会被罚。
是啊,他离开的久了,娘肯定会担心!想到慕容雨,欧阳天赐也没有再细看那对男女在干什么的兴致了,摇摇摆摆的快速向宴会厅跑去。
宴会厅里很热闹,宇文振不喜欢那种氛围,独自一人站在走廊里喝闷酒,欧阳天赐回来宴会厅,在走廊碰到了他。
“宇文叔叔!”宇文振时常出入楚宣王府,欧阳天赐自然认识他。
望望欧阳天赐身后的宫女,太监,宇文振扬扬眉毛:“天赐去哪里了?”
欧阳天赐‘蹬蹬蹬’的跑到宇文振面前,扑闪着两只漂亮的大眼睛,十足可爱:“刚去净房回来,宇文叔叔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我喝多了,出来醒醒酒!”宇文振随口编了个理由,心中忍不住轻轻叹息,天赐和欧阳少弦,长的真像啊:“这是我拿来下酒的花生,天赐要不要尝尝?”宇文振和欧阳天赐很熟,自然知道他喜欢吃东西。
“好啊!”熟人给的食物,只要是合口的,欧阳天赐来者不拒,接过宇文振递来的小盘子,抓着花生仁就吃:“宇文叔叔,我有个问题不明白!”
宇文振对着酒壶喝了口酒:“什么问题?”
“一个哥哥,为什么要将自己的嘴巴放在一位姐姐嘴巴上呢?”欧阳天赐小嘴巴里塞满了东西,说出口的话,也有些含糊不清,太监,宫女们都没听清楚他在说什么。
宇文振却是听清了,也明白了他所指的意思,不自然的轻咳几声:“这是别人给你讲的,还是你亲眼看到的?”是谁这么大胆,当着小孩子的面亲吻,就不怕教坏小孩子……
“我亲眼看到的!”欧阳天赐昂昂下巴:“就刚刚,我从净房回来的路上看到的……”
宇文振顺着欧阳天赐的指向望了望,不以为意,估计是两情相悦的宫女,侍卫趁着空隙,倾诉相思之苦吧,亲吻的时候,不小心被天赐看到了。
“宇文叔叔,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他们是在干什么?”宇文振久不回答,欧阳天赐忍不住又询问了一次。
“他们在……比谁的嘴巴大!”宇文振思索良久,说出了一个比较妥当的理由,这种事情,他可不能实话实说,否则,就是荼毒小孩子啊。
“哥哥要压在姐姐身上,才能比出嘴巴大小吗?”这比试的方法,还真奇怪。
宇文振一愣,眸底闪过一丝凝重,原来不是倾诉相思之苦,而是在偷情,深更半夜,还是在设宴的时候偷情,是宫女侍卫,还是……
“宇文叔叔!”欧阳天赐胖乎乎的小手轻扯着宇文振的衣服,漂亮的大眼睛中闪过一丝懊恼:“我第二个问题,叔叔还没回答!”
“他们在测量,谁重谁轻!”宇文振擦擦额头莫须有的冷汗,天赐的问题,还真不好回答。
“天赐,外面起风了,咱们进去吧,以免着凉喝苦药!”为防欧阳天赐再冒出些不好回答的古怪问题,宇文振抢先转移话题,把他交给欧阳少弦,再有什么怪问题,让欧阳少弦回答吧。
宴会厅依旧热闹非凡,望望小李子,宫女们空空的身侧,太皇太后不解:“怎么只有你们回来了,天赐呢?”
“回太皇太后,小世子去找楚宣王了,吩咐奴才们来向太皇太后禀报一声!”
“小孩子,总是离不开父母!”太皇太后轻轻笑笑,并未在意,欧阳天赐跟着慕容雨也好,欧阳少弦也罢,平平安安,快快乐乐就好。
梳妆回来的宇文倩却是暗暗懊恼,欧阳天赐去找少弦了,自己岂不是不能算计他了?设计不到欧阳天赐,自然是无法刺激慕容雨的,谋划的天衣无缝的计划无法实施,刚才的仇没法报,她所受的委屈也讨不回来,宇文倩胸中再次怒火翻腾。
“娘娘,欧阳天赐不在,您可以直接算计慕容雨啊!”欧阳天赐踢宇文倩是慕容雨教唆的,宇文倩所受的羞辱与其说是欧阳天赐给的,不如说是慕容雨加注的,也就是说,由始至终,宇文倩最大的敌人就是慕容雨,没了欧阳天赐这个媒介,她直接对付慕容雨就可。
宇文倩沉思片刻,眼睛一亮,连翘的计策,稍稍变变,就可跳过欧阳天赐,直接设计慕容雨了!
侧目望向与王香雅,楚雨蒙笑谈聊天的慕容雨,宇文倩美眸中闪过一丝冷冽,慕容雨,你倒霉的时刻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