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圈瞬间委屈的通红,眸子里盈满了泪水,楚楚可怜的道:“父王,我刚才真的昏迷了……我伤的很重的……不信你请名大夫来帮我诊诊……”
话刚落,府医背着药箱,急急忙忙的走进花厅,抱拳向安王爷行礼:“老朽来迟,还望王爷恕罪!”
安王爷从鼻孔里嗯了一声,淡淡道:“给小姐诊诊脉!”
“是!”府医察觉到安王爷的心情很不好,没有多言,急步走到安晓月身边,放下药箱,手指搭上了她的手腕,感觉着手指下的脉向圆珠滑动,他的眼睛猛的瞪大,瞳孔里浮现一抹震惊,很快又消失无踪,眉头却紧紧皱了起来。
柴侧妃看着府医晦暗不明的神色,不由得蹙了蹙眉,抢在所有人前面开了口:“府医,晓月伤势如何?”
“这……”府医眉头紧皱着,欲言又止。
安晓月被安王冷落,心里很是气愤,见府医磨磨蹭蹭的不说话,恨恨的瞪他一眼:“府医,你干嘛吞吞吐吐的,我的病情病情究竟如何,你实话实说,敢有一句谎言,我绝不轻饶……”
父王刚才怀疑她在作假,她就让府医亲口说说她的病情究竟有多严重,戳穿沐雨棠,安墨枫丑陋,虚伪的嘴脸,再狠狠教训他们一顿,绝不能让他们这两个无耻小人逃脱了罪责!
府医看着她气鼓鼓的小脸,眉头皱的更紧,思量再三,决定实话实说:“王爷,侧妃,安小姐她……有了身孕……”
什么?有了身孕?安王爷,柴侧妃,安晓月只觉轰的一声,大脑顿时一片空白。
沐雨棠也震惊的睁大了眼睛,安王府的府医在柴侧妃的管辖下,是柴侧妃的人,她还以为他会将伤势往重了说,诬陷安墨枫,没想到他竟然爆出了这么大一道重磅消息,安晓月怀孕了。
安王爷最先回过神,深邃的眸子折射出锐利寒芒,沉声道:“府医,你没有诊错?”
低沉的声音带着雷霆万钧,震的府医身体轻轻颤了颤,苦笑道:“老朽怕诊错,仔细诊了又诊,安小姐的脉,确实是喜脉!”
安王爷紧紧皱起眉头,府医行医多年,医术高超,小小的喜脉绝不会诊错。
柴侧妃,安晓月陷在孕事的震惊里,久久回不过神。
安墨枫看着相临的一家三口,墨玉般的眸子里满是不屑:“安王爷还没嫁女儿,就要当外公了,真是教女有方啊,恭喜恭喜!”
清雅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嘲讽,听的安王爷心里很不是滋味,他捧在手心里呵护的女儿,居然与人无媒苟合,还弄了野种出来,安王府的脸,都让她丢尽了。
“要说这野种的父亲,居然在您安王爷的眼皮子底下,与您那宝贝女儿苟合,胆大包天,也真有本事,来无踪去无影的神秘人哪,真想认识认识……”
安墨枫幸灾乐祸的嘲讽激的安王爷眉头皱的更紧,三两步来到安晓月面前,揪着她的衣领,厉声质问:“孩子是谁的?”
愤怒的吼声钻入耳朵,直达心脏,安晓月身体颤了颤,瞬间回过神,眼圈通红,委屈的直掉眼泪:“我不知道……我没和男子亲近过……哪里知道孩子父亲是谁?”
安王爷冷笑,没与人苟合,就出了野种,他的女儿真是神通广大,当他是三岁孩子,随便编个谎言就能欺骗!
大手抓着安晓月的衣袖猛然向上一拉,大半截手臂露了出来,洁白的玉臂上,印着一点儿暗红的朱砂,那是象征女子纯洁的守宫砂。
若在平时,安王爷看到这点守宫砂,会赞赏女儿洁身自好,可现在的她,肚子里已经有了野种,这守宫砂是对她放荡后掩饰行为的无限嘲讽。
柴侧妃和安王爷夫妻十几年,第一次看到他这么暴怒,心尖都被他的怒气震的颤了颤,心里更多的则是疑惑,晓月在她的教导下,一向洁自好的,怎么可能会随便委身于男子?事情一定有误会,或者,晓月被人算计了?
柴侧妃微眯了美眸,看着晓月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小脸,心疼的无以复加,抓着安王爷的袖子轻轻扯动,劝解道:“王爷,有话好好说!”
野种都在肚子里了,还有什么好说的?都是她教出的好女儿,才会做出这么伤风败俗的事。
“走开!”安王爷拂开柴侧妃,目光一寒,捏住守宫砂,用力往下揪:不过是颗假守宫砂,还想蒙骗他!
“疼啊,疼啊,父王……”安晓月疼的眼泪汪汪,眉头皱成了一团,悲伤的哭泣。
安王爷充耳不闻,眸子里寒芒闪烁,这假守宫砂粘的这么紧,足以以假乱真,他女儿的掩饰本领真是炉火纯青。
凄厉的惨叫声直冲耳膜,府医听的十分汗颜,抬手擦了擦额头的虚汗,目光看到安晓月的玉臂,猛然一怔:“王爷,那是真正的守宫砂,揪不下来的!”
安王爷一怔,守宫砂是真的?这怎么可能?
古代女子的守宫砂很奇妙,只要和男子行了房,它就会立刻消失,安晓月胳膊上的守宫砂是真的,证明她没和男子亲近过。
处子有孕?古代版圣母玛利亚啊。
沐雨棠惊叹着,清冷的眸子里满是幸灾乐祸。
“父王,我真的是冤枉的,我没和男子亲近过!”安晓月看着那颗守宫砂,满眼泪水,哭的梨花带雨。
安王爷慢慢松开了手,后退一步,锐利的眸子幽若深潭。
“晓月!”柴侧妃看着她红肿的胳膊,心疼的拥了她在怀,母女两人抱头痛哭,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悲伤的哭声传入耳中,听的人心里酸,安王爷看安晓月的目光爱怜中多了几分歉意:处子有孕,这究竟怎么回事?
安晓月重伤,在安王府休养了很长一段时间了,接触的男子极少,接触的陌生人也很少,被人算计的可能性不大,她这身孕……
沐雨棠脑海突然闪过一道灵光,转身看向府医:“安小姐有多久的身孕了?”
府医也对处子有孕之事颇感费解,听到询问,轻捋着胡须,沉吟片刻:“二十多天,不到一个月!”
沐雨棠轻轻点了点头,明媚的笑容高深莫测:“我知道安小姐是怎么怀孕的了!”
“怎么怀孕的?”安墨枫,安王爷,柴侧妃,安晓月,府医纷纷看向沐雨棠,就像溺水的人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
尤其是安晓月,满目希冀的望着她,也顾不得和她有仇了,只求她能找出真相,还自己清白。
沐雨棠看着安王爷,微微一笑:“王爷可还记得宋氏医馆里生的事?”
“当然记得。”安王爷点点头,满目凝重:“晓月刺伤了孙伟光,孙伟光又反手一刀刺伤了晓月!”他赶到医馆和定国侯争抢宋大夫,虽然没有交手,但两家因此结下了深仇大恨。
安王爷说的事情,沐雨棠都知道,没有细问,沉声道:“那王爷可还记得,孙伟光伤到了哪里?”
“伤到了子孙袋!”子孙袋是男子特有的,当着女儿和沐雨棠的面说出来,安王爷有些窘,不自然的轻咳了一声。
“子孙袋是男子精华所在,小刀刺到孙伟光的子孙袋上,带出了些许精华,刺进安小姐子宫后,精华随着血流留在了安小姐子宫里,与那个……结合,就有了她现在的身孕……”
沐雨棠说的轻描淡写,众人听的目瞪口呆,这样也能怀孕?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算算宋氏医馆事出的时间,可不就是二十多天前,和身孕的天数完全吻合。
沐雨棠看着神色各异的众人,嘴角弯起一抹笑,她在现代看杂志时,曾看过一则趣闻,说的是二战期间,有颗子弹打穿了某国士兵的子孙袋,后又射入一名女护士子宫,那女护士就怀了孕。
安晓月的身孕,是借助了医用小刀作为载体,完成了传宗接代的神圣使命,生命真是奇妙!
“照你这么说,那野种的父亲是孙伟光?”安墨枫轻声询问着,眼睛里满是幸灾乐祸。
“没错!”沐雨棠点点头。
“这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是你在骗我……算计我……”安晓月回过神,美眸喷火的狠瞪着沐雨棠,歇斯底里的怒吼:“……我怎么会怀上孙伟光那个渣男的孩子……”
真相揭晓了,没带给她任何帮助,还给她肚子里的孩子找了个龌龊、丑陋的父亲,她讨厌这个真相,宁愿不知道。
安晓月脾气暴躁,遇到这么震惊的事,疯也很正常,沐雨棠懒得和她争吵,慢悠悠的道:“若是安小姐不信,可以等孩子生下来后滴血认亲!”
安晓月闻言,美眸瞬间燃烧起两团怒火:“我讨厌这个孽种,才不会生下他,府医,帮我熬碗落胎药,我要立刻打掉他!”
孙伟光和她的孩子是孽种,是她的耻辱,她绝不容许他来到世上。
女孩子未婚先孕是伤风败俗,以那种玄妙方法结合而成的身孕,玄之又玄,若换了其他人,府医肯定会毫不犹豫的一口答应下来,但是安晓月……
府医为难的皱起眉头,思量再三,重重叹了口气道:“安小姐,您子宫受了重伤,还未痊愈,不能再受重创,如果您打掉了这个孩子,以后恐怕都不会再有身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