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显眼的已经干涸的水痕将中间的几个字弄得起了褶皱。
他的心也随之狠狠的湿润了一下。
眼前仿佛看见她捧着书本坐在这里,外面的阳光灿烂,而她的心却像大雨将至,一片潮湿。
冷肖握着那本书坐在沙上。
窗外的雪越飘越大,有水气在窗棂上弥漫,转眼的工夫已经变成了一片白。
他就那样坐着,一动不动的,直到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耀在铺了薄薄一层的雪地上。
阿秀照例来收拾房间,这似乎已经成了她的习惯。
她打开门,揉了揉哭得红肿的眼睛。
视线在看到沙上坐着的人时,忽然出一声尖叫,但马上就飞快的掩住了嘴巴。
冷肖斜倚在那里,似乎是睡着了,他现在的样子颇有些狼狈不堪,下巴上生出了青色的胡渣,眼底是乌黑的一片阴影,光着脚,两条长腿支在身前,裤子和衣服还是昨天晚上的。
他虽然没有洁癖,但平时总是干净光鲜。
阿秀看见他手里还握着一本书,那书是少奶奶前阵子看过的,好像讲了一个什么大人物的传奇一生,她还央求少奶奶跟她讲,少奶奶当时只是合上书,眼睛里有淡淡的忧郁:阿秀,这本书你送回去吧,我不想看了。
现在怎么会在少爷的手里,他是在想念少奶奶吗?
阿秀蹑手蹑脚的走过去,寻思着是不是要叫醒他,现在早就过了上班的时间,少爷他今天不去公司吗?
做了一番激烈的心理斗争,阿秀终于鼓起勇气轻轻的推了推沉睡中的男人。
“少爷,醒醒,已经九点了。”
她推了两下,沙上的男人却没有动静。
她大着胆子提高了音量:“少爷,你迟到了。”
依然还是毫无声息。
阿秀终于现不对劲,小手试探的贴上了他的额头。
“妈呀。”她吓得手里的工具都掉了一地。
这么烫手,这该烧到多少度。
她忽然记起来,昨天晚上少爷回来的时候只穿了件衬衫,又这样开着窗子在屋里冻了一夜,不感冒烧才奇怪。
她自己照应不过来,赶紧下楼去喊刘妈。
两人慌手慌脚的将他弄到床上,刘妈想把那本书从他的书里拿出来,他却死死拽着不放,刘妈无奈,只好由着他去了。
这边阿秀在给乔治打电话,聂荣华听闻了也让司机飞车过来。
一早上,冷宅里因为主人的突然病倒而显得忙乱不堪,只因为以前,他们的这位大少爷从来不曾生过什么病,而这一折腾就是病来如山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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