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近枫回到船舱,然后躺在舒适的大床上。
他摘掉了头上的鸭舌帽,转头看向窗外。
涛声滚滚中,几只海鸥盘旋在蔚蓝的海面上,悠闲自在。
他想起在c市的时候,他天天骑着自行车去接她放学,她和唐朵朵从林荫小路上有说有笑的走过来,看见他,脸上便露出淡然如菊的笑容,然后挥着手跟唐朵朵再见。
他接过她的书包,直到她在后座上坐稳,两只小手紧紧的搂着他的腰。
他们沿着海边的公路回家,海风吹拂,海鸥欢唱,她贴着他的后背跟他说一些学校的趣事,他不时的打趣逗乐,惹得她咯咯的笑。
那笑声像金子般洒了一路,闪闪光。
这一切曾经是那样美好,以至于现在想起来,嘴角仍然会不自觉的露出温暖的笑意。
这艘船的目的地是泰国,沿途会路经中国,他不知道能不能在那里看见她,人海茫茫,他又去哪里寻她,或者她很可能还在冰岛,在叶痕的身边。
林近枫用枕头盖在自己的头上,想到叶痕,他就烦燥起来。
叶痕,他用牙齿咬着这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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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了,秋沫已经昏迷了三天,或者是她可能根本就不愿意醒来,所以才会一直这样折磨着清醒的人。
叶痕用温热的毛巾擦着她的脸,疼惜的像是一件珍贵的艺术品,动作不敢太轻也不敢太重,擦完了脸又给她擦手,这样忙了一阵子,他都生出了一身汗。
没想到伺候人竟然要比打架还累。
不过,看着她又变得干干净净,香香喷喷,他心里就有一种充实的满足感。
“沫沫,我在下面的林子里给你做了一个秋千,你小时候最喜欢玩那个了,你要快点醒来,我带着你去,好不好?”
他轻声哄着,眼光柔柔的看着她美丽的睡颜。
她的长睫煽动了两下,似乎有要转醒的意思,叶痕脸上凝了喜悦,朝着门外喊道:“子扬。”
子扬正在隔壁配药,听见声音很快跑了进来,“零帝。”
“她是不是要醒了?”叶痕有些兴奋的说。
子扬赶紧走过去查看了一番,然后摇摇头说:“还睡着呢。”
“她为什么一直不醒?”叶痕拧着眉头问。
“失血太多了,再加上受了剧烈的刺激,所以,可能是在潜意识里不想醒来,这才延缓了苏醒时间。”
她果然是不想醒来的,她果然是想折磨他,她宁可这样做一个植物人也不想看见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