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等白日的喧闹都平静下来人们都已经沉入梦乡后,在这不起眼的屋子里,还亮着一盏昏黄的油灯。
许培峰轻轻的将茶送入屋里,正巧儿出来的时候碰上了候在门外的顾志。
顾志问道:“这主子还没睡下?”
许培峰摇摇头,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每日主子睡得有多晚,这几日事儿多怕是更不能睡好觉了”
“那那日大皇子过来,这主子是个什么心思?”顾志不理解了,当日主子回朝后,这几个皇子都看起来不冷不热的,这怎么没多长的时间,这一个一个的都悄悄的跑到了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许培峰摇摇头,“这我怎么知道?主子的心思咱们也别猜,左右咱们吃不了亏就是了,这谁要当皇帝还是咱们说了算吗?”
嗨,这许培峰知道的不多,要是真的说起来啊,这谁要当皇帝,还真的要轩辕烈,也就是他们的主子说了算。
当今的皇帝老儿,也不知道是真的病入膏肓还是被人控制,这上朝是上不了了,这按着规矩,那是由着皇后生下的大皇子监国。
可是,虽然是天时地利与人和,但止不住这大皇子窝囊的性子,平日里耳根子又浅,实在是扶不起的阿斗,但是这又何妨,人家的娘是皇后,人家的岳丈那是当朝的宰相,即使那二皇子再得民意,那也不顶个事。
“哎哎,咱们别说这个了,这一切主子都有自己的打算,咱们知道什么,只要好好的听着安排就是了”
许培峰点点脑袋,暗道,谁说不是呢,这要是让他出去打仗什么的,他倒是在行,可是要真是跟人斗起脑筋,这他可就不在行了。
罢了罢了,这种头疼事,还是交给自家主子思量吧,他要做的就是好好的保护好主子,再看顾好喜妹,那就完事了。
等两人的脚步声走远,轩辕烈的眉头才放下,现在虽说是一切风平浪静,但是这在安静下的风起云涌,又有谁知道呢?
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内,这大皇子二皇子先后拜访,都想要将自己收为己用,他又不是傻子,这两个人也无非打着将自己手里的十几万将士纳入自己手里的算盘罢了。
那时候,不管是谁当了皇帝,眼皮子里还能容得下自己吗?
捏了捏痛的额角,在这时候,却无比怀念着喜妹那双柔软的小手给自己捏着肩膀的感觉,以及讨好自己时,那双滴溜溜转着的乌黑眸子。
突然惊觉到,好像已经有好些时日没有见过喜妹那丫头了,也没披上披风,起身走出了屋子。
还没睡下的许培峰听见院子里有动静,急忙走出来,看见主子站在院子里,清冷的月光照在身上,赶紧走上前去,想要给他披上披风。
却没料想轩辕烈伸手阻止了他,照旧是没有什么温度的嗓音问道:“这几日,喜妹来府上了吗?”
哦,忘了说了,自轩辕烈的马甲被人剥了之后,这掩人耳目的打铁铺子便不开了,一大群匠人过来,叮叮当当,不出几日,这原先不甚崭新的院子,被人收拾的焕然一新。
而且,那原先不起眼的院门也被人收拾成了宽敞雄伟的朱红大门。
听到主子问道喜妹的情况,许培峰除了感叹一句主子开窍外,也只能急忙回答:“喜妹这两日玩的有些疯,这日子被他娘拘在了院子里,也不大往外跑了”
“恩,知道了”只是吐出了这么几个字后,轩辕烈又恢复了往日的寡言。
许培峰见此,有眼力的离开了。
而此时,站在院子里的轩辕烈,愣了片刻后,长腿一迈也没有惊动其他的下人,纵身一跃,就窜到门外。
你猜他这是干啥去了?
原来这闷骚性子的轩辕烈,这主动的去找人家喜妹去了。
这不,轻车熟路的跃进陈家的院子,再轻轻的挑开喜妹屋子里的门栓,人家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进去了。
这时候,你可能就要问了,这陈家的这么多人都死了不成?怎么一个大活人堂而皇之的进去也不知道撒?
嗨,你也不想想,这轩辕烈是什么人物啊?人家能在好十几万的大军把守的敌营中,悄悄的潜进对方主帅的帐篷里,取了他的级。
进这一个丝毫没有难度的陈家,这还有什么困难的吗?
此时,轩辕烈悠闲的走在喜妹房里,虽然没有点灯,但一室的月光照在地上,使人能清清楚楚的看清屋子里的一切。
包括睡得香甜不已的喜妹。
不同与夏日的豪迈睡相,冬日里,小丫头很是乖巧的将自己缩在被窝里,安安稳稳的一动不动。
黑夜里,轩辕烈就这么站在喜妹的床边,也是直愣愣的一动不动跟雕塑似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注视,睡得正香的喜妹难得敏感了一回,睫毛煽动,眼看着就要醒了。
饶是一向淡定波澜不惊的轩辕烈,此时也有些慌乱了,这要是喜妹醒了,看见自己的房里多了一个人,那还怎么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