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无忧从没有害怕过宇文绿,四老爷出现更是可笑的一幕。不管宇文红怀揣什么奸计,文无忧想也不想的回答她:“绿二姑娘在啊,咱们看看去吧。”
春草跟着,当先对亭子走过去。
近了,说话声一字不落时,文无忧看出不对。
亭子上有黄衣、紫衣、蓝衣好几位姑娘,但几个人舌战宇文绿一个人。
“哎哟哟,绿姑娘失身也好,没失身也好,反正顺天府你进去了,几天里会了很多的外客,这个你总不能否认吧?”
宇文绿泪眼汪汪的腔调,拔高了嗓音气的快要疯:“谁敢说我失身了?你们诽谤我,一个一个不得好死,我是宇文家的姑娘,顺天府敢不对我客气?他敢不把老太师放在眼里?”
围着她的姑娘笑容可掬:“你骗鬼呢?满京里打听,谁不知道顺天府郭大人是郭公公的干儿子,郭公公和太师不好,你父亲四老爷因在刑部,和顺天府矛盾最深,”
宇文绿对着穿紫衣的姑娘愤然:“你父亲七老爷,我的好叔父也和顺天府不对!”
紫衣姑娘掩面银铃的笑了:“看看你知道的也清楚,所以呀,你在顺天府牢里一呆几天,能不丢点儿什么吗?”
另一个黄衣姑娘笑道:“男人遇到的能不少吗?”
宇文绿大怒,却因委屈而泪落不止,抽抽噎噎的怒,好似雨打小鸟般可怜:“我呆的是女牢,不是男牢,怎么会遇上男人。”
姑娘们嘻嘻哄笑:“果然逛了一趟顺天府,什么都明白。男牢也见识过,这才分得清。像我们从没有经过,就不知道还有男牢女牢之分。”
“哇……”宇文绿说不过她们,放声大哭。这会儿的她看上去梨花带雨,倒有几分闺秀柔弱模样。
春草大为解气,低声道:“姑娘,这夜叉也有变弱鸟的时候?”想想她寻衅和月院,那凶狠模样儿,夜叉见到也要自愧不如。
见她家姑娘悄悄的斜一斜眼角,春草看过去,那里走的是红大姑娘。春草恍然大悟,悄悄又道:“红大姑娘不安好心,这是让姑娘和亭子上那夜叉更结仇呢。”
果然,宇文红和文无忧走上去,宇文绿眼珠子里都迸恨意,对着造成她进顺天府的“罪魁祸”嘴唇哆嗦着,话都说不顺溜:“你你,好好,你还敢到我家里来……”
文无忧抽抽嘴角,自己才没闲心看人落魄呢,二姑娘应该问的是她的好姐姐。
再看宇文红把脸儿一沉,长姐的威风不请自来,厉声斥责道:“二妹,凡事儿都是你的错,还不快给无忧妹妹赔礼,以后还是好姐妹。”
好姐妹?
再也难解的仇人还差不多。
文无忧觉得把宇文红挑拨的真面目看个干干净净,倏地,另一个心思惊雷般涌出。
宇文家“成王败寇”的家风,女子也不能幸免?就是从内宅里这互相踩踏而来吗。
那就难怪这功成名就的地方,爹爹为母亲走的毫不留恋,甚至十几年里从不做回来之想。
无忧深爱父母,却也知道本朝男女亲事由父母作主。宇文家里不见容母亲,爹爹执意抛家,实属叛逆之举。
以爹爹才华,太师痛失栋梁,对母亲还有怀恨也不难想通。
就是无忧要为母亲争口气儿,也只在母亲面前义愤填膺。真的见到太师,维护母亲是必然的事儿,却也不胡搅蛮缠。
这是无忧一点儿对长辈的敬重。
但在亲耳听到宇文红对宇文绿受到的侮辱视而不见,逼迫她给自己赔礼化为齑粉。
如果这就是姐妹,如果这就是亲人,那爹爹当年走的明智之极。和这样的亲人多呆一口茶的钟点,也会大口吐血的吧?
文无忧对宇文家的印象就更差,她实在想不到什么样的家主,会教导出亲姐姐反而帮着外人?
而红大姑娘指责的更卖力,想从自己身上得到什么好处呢?在宇文家的家风使然之下,文无忧想不怀疑宇文红另有居心都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