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人恭恭敬敬中,文无忧沉下脸儿:“打官司还要有个具结,下军令也要有个回执。冤枉了人,就是甩开手,也是当事人才能说的话不是吗?”
三殿下怪异的在她面上望望,又奇怪的瞧瞧明三。
明三勾一勾唇角,无奈:“那你怎么样?”
见面前的少女回答柔和而不失分寸:“看殿下在这里,我暂时不让她认错。少时怎么处置,是我的事情。”
明三亮丽的容貌对天空扬扬,似乎白云能给他找出不同的答案。其实都是这会儿放过去不是吗?
白云飘过去,明三爷明白了。这位只看着殿下,把他闪到一旁,他是不用给颜面的人。
三殿下已听明白,哧哧的笑了两声。
文无忧懒得跟他多说,说声告退,和春草走开。宇文红虽想留下陪殿下和明三走走,但她说过招待新亲的话,追着文无忧离开。
绫大姑娘解释几句,三殿下和明三都表示没心思听,宇文绫以为丢了大丑,怀恨走开。
别的姑娘们也散了,只留下三殿下和明三爷时。三殿下满面戏谑:“表弟让我救美,可人家不领你的情,有没有很难过?”
明三面无表情:“表哥说哪里话来,我哪有指使你。”
“我本来逛的正好,也没心思介入内宅家事。是你说,穿布衣的姑娘受欺负,咱们看看去吧,”三殿下揭短。
明三一概不承认:“我说看看去吧,没说表哥你赶紧的救美。”
“可你当时就是这个意思。”三殿下嘟囔:“使唤了人就赖账这不好,我还想听你说说相中布衣姑娘哪里好……”
“没有的事儿!”明三板起脸:“我饿了,表哥咱们回厅上吃点喝点去吧。”当先一步,往回客厅的路上。
三殿下跟在后面也没住嘴:“吃完了喝完了,你还是要说。姑母给你议亲事,说一个不成,说两个不成。京里背后都叫你眼高于顶的明三,你从不多看姑娘们一眼,恨你的姑娘们诅咒你喜欢男人。难得遇上你主动帮忙的女孩儿,人家还不买你帐,表弟,这就叫现世现报吧…。”
……
隔着红漆螺钿卷头大案几,距离不远,太师宇文靖还是看不懂对面的人。
十几年前他全力栽培出类拔萃的他,不信这个人是铁石心肠没感觉。可他一走许多年,对家里丝毫没有留恋不说。就是回来这几天里,自己不让他过来,他一回也没有主动拜见过。
外面?就那样的好。
再看文天是一身布衣裳,宇文靖扎痛眼睛,讽刺地道:“过的不错嘛。”
文天满意地瞄着衣裳,像是穿这衣裳见长辈也好,见太师也好,就他来说无可挑剔。但回话中看似老实:“过的再不好,也不能没件入您眼的衣裳。”
“在哪里?”宇文靖讥诮的问他。
文天有点儿得瑟:“您不待见我妻子,我和无忧就没打算待见您。我们把好衣裳又收起来了。”
呲一呲牙坏笑:“您要是不爱看,我这就带女儿自家里吃饭,倒落得个快活。”
门外进来一个人,当值的老家人听不下去,进来陪着笑脸儿,说出的话却是指责:“天大爷,自您离开家,没有一天太师不想着您。先是找您好几年,您倒好,把个姓改了这可就难找。好不容易找到,写信去,您拿乔拿架的不肯回来。这总算回来了,就不要再气太师了。”
宇文靖作状的沉下面容,他也会偶尔示个弱什么的。
“太师越气越精神,老庄,你侍候一辈子就没有现吗?闲下来他才生病呢。”
文天的话把宇文靖的伪装撕得干干净净,家人老庄也张口结舌,还有别的劝解话只能飞到九霄云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