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宇文靖这话足够“息事宁人”,身为长辈的不计较,赶紧的入席吃饭吧。但他依然没表示承认顾氏,文无忧的母亲。
无忧颦眉凝神想了想。
以前的旧事儿,无忧还没有出生,对与错不应由她抓住不放。她能做的,就是为母亲鸣不平,尽力扳回使得父女们怒不可遏的“羞辱顾氏”。
她已经争回来不少,继续争执也不能改变太师心思。母亲的好,在无忧心里有如绽放无暇的莲花,徐徐而让人明白,方能久远而深邃。
“是。”无忧垂答应下来。
宇文靖眯了眯狭长深蕴的眸子,有一丝欣喜掠过。
到底是宇文天的孩子,很知道进退。再在这里争下去,不但罔顾贵人们推迟用饭,阖家的人也都等在这里,没完没了只显出为人上的不依不饶。
这样就好。
论容貌,这个孩子是绝色。
为母亲挺身而出,虽然宇文靖不改对顾氏的憎恶心,却认为无忧胆色过人。
又见好就收…。宇文靖对无忧愈的中意。暗想,这样的容貌和胆识岂能许配给云家,不行不行……
他肚子里的主意还没有打完,面前拜下来一个人。文无忧端端正正行礼:“孙女儿见过祖父,祖父安好。”
无忧还没有正式拜见过他,宇文靖一时没理论这事,无忧还记得呢。
“哟哟,”宇文靖乐的眼睛只有一条缝儿,对跟他的人笑道:“我差点忘记,姑娘却一丝儿不错,快把见面礼儿取来给她。”
太师毫无破绽的圆了谎,他哪里是差点忘记。他过来的时候,文天大打出手,他怕摆出威严命文天带着女儿正式拜见,气头上的文天父女当众不给他脸面。
无忧主动拜见,宇文靖觉得今天再没有遗憾。他亲手扶起文无忧,越看这女孩儿通身的气派,越对她已定的亲事懊恼。
云家算个什么东西?
他一直想到见面礼取来,容光焕指给文无忧观瞧:“这是京里最新式样的饰,这是最时新的绸缎,这是……。”
文无忧踌躇一下,嫣然请教:“请问祖父,这是赏给我母亲文顾氏的吗?”
宇文靖木了脸儿,阴沉黯淡的有了不耐烦。吹胡子瞪眼地道:“原来你在这里等我呢!”手挥上几挥,气呼呼地道:“宇文顾氏,宇文!”
没有人察觉到,他的眸底起了淡淡的笑意。
他宇文家的家风,就是成王败寇。遇点儿挫折就放弃的人,永远不受家中人的重视。
文无忧轻笑,她本来已打算今天就到这里,但见到饰和绚丽衣料,都是女眷用的东西,由不得的又想到母亲,见缝插针的又争一回。
见宇文靖气汹汹纠正为“宇文顾氏”,变相的已等于承认。文无忧含笑再次拜倒,当着家宴上到的所有宇文家人,响亮地道:“无忧代母亲给祖父请安,祖父安好。”
宇文太师满面恼怒,一扭身子理也不理,嘟囔道:“要拜不早拜,我了话你才拜,岂有此理,眼里哪有我……。”
转眼儿,见到文天嘻嘻的似很得意,冲着他就是一句:“好好的女孩儿让你教成顽劣成性,从今以后按我说的教导!”
文天太了解他,几乎到太师一抬眼皮就懂他的心意。不慌不忙地回道:“听不了您的了,无忧即将定亲,以后听婆家的。”
“哼!”宇文靖不置可否的冷笑一声。吩咐上菜,男的一起,女的一起,各自安下座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