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天劈面给他一掌:“放开!”
周英虎架住:“写借条来写借条来。”
他是一个人在客厅里,但带的人跟到院子里。听到打闹声不方便进来,说说话儿却可以。
“这小院子破的,爷家的狗窝都比这大。这宇文家有多埋汰你,宇文天,我要是你,爷拍屁股走人再不回头!”
“银子又不借给你,给姑娘的,住这破院子你还装什么相。十几年混成穷光蛋,认的字也混没了不成?要不要爷代你写,小子,拿纸笔来,咱们帮他写一张,虎爷处多借银子,咱们帮他看个好院子,有人来拜客也气派些,”
“就是,一句屋子小,就把我们全晾院子里,宇文天,四宝楼不去的,你真孙子。到你家一个座儿也不给,你更孙子。”
还有人吆喝:“我说哥哥兄弟们,西大门内那处院子不错,咱们去逛过的,三进三出,江南园林,怎么样,这就帮孙子买下来?”
文天一张嘴接不完这么多的话,顾氏母女干瞪眼都气不起来,忍笑还来不及,也不会陌生男女对嘴。院子里就越说越乱。最后一声:“
虎爷,我们先办去了,走喽。”
呼呼拉拉的动静实在不小,但这个时候,一个云淡风轻的声音出来:“老夫特来瞧瞧,看不起我宇文家院子的都是哪些人。”
安静忽然到来,周英虎和文天也松开手。都听得出来的人是谁。宇文靖,太师到了。
……。
“呵呵,这不是户部的田大人?这几位,恕老夫眼拙,莫不是京里有名的富商?这几位…。老夫想起来了,京中有名的泼皮。老夫有幸,得见各位高才,老夫这里有礼了。”
宇文靖的话里没有半分火气,但院子里再次乱了。
“不敢当,不敢当……”
以太师之尊对他们见礼,这些人乱了章法。
周英虎闪闪眼睫,大步走到门前,把门帘子往上一撩,刚好挂在竹竿上不掉落。他打个哈哈,躬身拱手:“这些全是我找来的,太师有气冲着我来,为难别人不在点子上。”
打开的门帘,从顾氏和无忧站的地方,能看到一半外面的人,别人也能看到她们。顾氏把女儿一扯,带着她走到里间。
要说这个院子实在尽心,虽是初春,也早糊上窗纱。无忧站到窗前,看得一清二楚,津津有味的看起热闹。
……
春风正好,吹动太师一身官袍上的张扬。他嘴上似以礼待人,却有一脸的踞傲。
人家批驳他的院子不好,他这个神情倒也符合。
院里的人,有官职的没有他高,没官职的更不能同他比身份。对着他都局促惶然,看上去好生的不安。
“母亲快看,太师的气势不弱,为什么强留爹爹。”文无忧轻唤着母亲。
顾氏眸光放到宇文靖面上,就有淡淡一层寒霜出来,怕女儿看到,又很快的下去:“等下问爹爹吧。”
“爹爹不肯好好的说。”文无忧嘟起嘴儿:“家宴那天,我隐约的听到有人说到郭公公,问爹爹,他说不清楚。昨天凌叔父和荣王殿下说浩然哥哥家不好,我当着母亲问的,爹爹不是一样没说明白。”
顾氏微笑:“那就是爹爹也不明白,再或者要慢慢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