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怎么飞机又半路把我们送回来了?”
飞机刚停下,陈鹤还有邓钞就看到了不远处的凉亭之中,郭栋正在那里抚琴品茗,疑惑的互相对视一眼,让自己的老婆孩儿先在这里等候,两个人微蹙着眉头走了过去。
“有点事情想问你们。”
郭栋十一两人坐下,而后轻按琴弦让琴音停止,斟了三杯清茶。
“什么事?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大家走的时候没说,半路上却把我们偷偷带回了?”
“喂,你不是要杀人灭口吧?这是要赐我和超哥一杯毒酒,呃……毒茶?”
两个人心头疑惑更盛,表面上却在插科打诨,试图消减着自己心头的沉重,等待着郭栋告诉他们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
“有两条路,一条路不用吃苦、不用受罪,也不用付出什么,无论是代价还是努力,只需要短短的一瞬间就可以功成名就,但是却一辈子就停滞于此,虽然还能有所增长,但是却终究有限。”
郭栋的话让两个人的眉头越皱越紧,但是却并没有开口打断他。
毕竟,能让郭栋之前在他们准备走的时候,主动提出用蜻蜓战机送回家,并且又神神秘秘的半路只把他么两个带回来,连同为跑男团的大黑牛、小猎豹还有以及组栏都瞒着不说,如今就连糖糖几人都没有在这里,绝对不是什么简单的小事情。
“而另一条路,汗水、努力、痛苦、坚持,要付出太多太多甚至是一切,而且还不一定会成功。但是如果一旦成功了,那么只要不陨落,就一定会登临绝顶、一览众山,甚至是未尝不能有一天可以打破天地界限,站到那九天之上万古永恒、俯瞰人世。”
郭栋说着这里顿了顿,从琴案后边站起身走到两人身前站定,十分认真的看向他们:“超哥,鹤哥,如果是你们,你们会选择哪一条道路?”
两个人皱眉沉默不语,一会儿抬头认真的看着郭栋的脸,特别是他的眼睛,一会又低下头沉吟思考,最后更是紧紧地闭上了眼睛,让一切影响都消失,静静地思考着,询问着自己的本心,好半天之后两人才先后吐出了一口气。
“从艺考开始,到四年学习,再到后来从跑龙套开始,不知道有多少人和我们一起出,结果却在半路跑丢了。”
邓钞最先睁开了眼睛:“二十多年了,无时无刻我都在拼,因为我知道,不拼,自然会有拼的人留下,而我就只能离开,所以我选择了去拼,像个疯子一样去拼!”
“人都说唱戏的疯子听戏的傻子,我们放在过去……不,现在依旧还有人称呼我们为戏子。像疯子一样演绎了无数个别人的人生,却把自己活成了儿戏一样的戏子,所以如果有这么两条路让我选,我会选第二条。”
郭栋认真的看着邓钞半晌不语,确定他并不只是随口说说:“可是这样,却很可能不等你成长起来就陨落了。”
“不疯魔,不成活!”
邓钞却是毫不犹豫的就给了他这么一个回答。
“那么如果这个所谓的如果并不是如果,而是成为了现实呢?你还要继续选择第二条路么?”
郭栋又问出了一个问题,一个让邓钞,也让陈鹤咯噔一声的问题,刚要说什么,却被郭栋抬手制止:“超哥,你先再考虑考虑,我想先听一下鹤哥的答案。”
看着郭栋转头看向自己,陈鹤笑了起来,很少有的只有单独两个人又没有镜头的时候,才会露出来的那种笑容,不做作、不遮掩,遵从本心、自内心:“我也选择第二条路。”
“为什么?”
郭栋很意外的看向他:“在我的认知里,还有我对你的熟悉,我一直都以为你会选择第一条路,包括现在也是一样。”
陈鹤轻轻摇了摇头:“那只是现在的我,曾经的我,你并不了解。而且……”
说着话陈鹤身子往后一样,双臂张开搭在了凉亭的围座靠背栏杆上,将半个身子微微探出,抬头看向了那湛蓝的天空:“……我也想要看一看那九天之上的风景,想必到时候会很美、很自由吧。”
郭栋听懂了他话里隐藏的故事和憧憬,以及藏在更深处的怀念与悔恨。
沉默片刻后郭栋忽然也笑了起来:“没错,到那个时候,身畔的风景会很美、很自由,无拘无束,不会再有俗世的任何烦忧困扰。”
郭栋说到这里顿了顿:“那么,超哥,鹤哥,告诉我你们最终的决定。”
“第二条路。”
邓钞的声音比刚才更加坚定和沉稳厚重。
“你给出了我无法拒绝的理由,不是么?”
相对于邓钞的郑重严肃,陈鹤却笑了起来,笑得很开心也很悲伤,笑的有两行清泪从眼角滑落。
如果在很久之前,不用太久,在那一天之前就有人给自己这样的选择、这样的道路可以走,该有多好……
“哪怕前路注定的腥风血雨、电闪雷鸣?”
郭栋再度询问了起来。